乌黑的四周过分安好，她就倚在雨寒怀中，只能闻声对方轻柔的喘气。

室内又亮了些，照出了四壁围墙。墙壁已有些陈腐，泥沙松垮，墙砖早有脱落的迹象，仿佛只需悄悄一碰，这陈旧的围墙便会随之倾圮。

她心尖发着酸，若非对方拦着，她方才整只手覆上去，必得有番好受。

“过来。”

这《古荒录》中的大多记录与我们所知的都背道而驰，我本是当作奇闻读读玩儿，从未信，但现在看来……”

这一掌下去，打碎了两人的打趣，也打碎雨寒的和顺。

嘶——

人像保存极是完整，青铜造身，自生一股威慑。雨寒将灯火提到人像前，细看一番，竟有些恍忽。

“好极。”凉透的声音自雨寒唇畔排泄。

冰雪潋眉跟着身前之人，虚渺的火光下，对方的神情都不逼真，红黄的明火忽明忽暗，摇摇摆晃，将二人身影斜长的投射在了墙壁上，仿若奇特的黑影子，冰雪看畴昔，心头一骇，那说不出的阴沉诡异。

冰雪吓得直退了三步，手掌还停在半空，愣愣的看着雨寒红透的脸颊。

那目光冰雪不懂，但这人间她不懂的太多，她本就是清浅之人，听任不管，事不沾身，才活得舒坦安闲。

“这画，碰不得。”雨寒轻喃。她的声音回荡在这静室，却又如她颜，瞧上去，听入耳，皆虚渺不清。

她吃力排解心头的惊骇，而雨寒这边已走到墙角停下。灯火中的青影晃了晃，不知是否是冰雪的错觉，她竟觉着这曼妙的身姿透着深深诡异。

冰雪满身一个寒噤。

心的跳动仿佛已到了门前，嗓子尖都是炙热的痛。

“书上所讲，倒是实在……”

雨寒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在半空晃了晃，剑身竟有规律的折成了数道影子，散出凛冽寒光。

两人看着画，定了神，心间生了几分奇特，冰雪不由自主向前一步，想伸手触画，却俄然被雨寒拦住。

雨寒说着，竟略上前半步，左手手指掠过衣裙，粘上画壁——

冰雪愣在原地，去看雨寒，对方只晃了晃手中的蜡烛，悄悄说：

这点微光将暗中破裂，让冰雪的心找到了支点，再不消凭借于梦月雨寒。

冰雪听着雨寒报告，美目滑过人像俊朗的容颜，定了好一会儿，眼中的光才暗下，转向了别处。

她们身处之地是一间石砌的小屋，左边有个洞，看破口的形状应当是被人强行凿开；屋四角均放着烛台，雨寒不能一一检察，但大抵上应当与她手中的一样，蜡烛年份不久，定是被这里边不知甚么人或东西按期改换；再是屋中正北方向，稳稳摆了尊人像，高约八尺，人面清俊，双瞳炯炯有神。人像应是成年男人，耳挂碧绿珠宝，头饰和田美玉，胸前染了七彩艳色，手持三丈战戟。好一副高大英猛，一股威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