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魏舒,你见过的,”邝希暝又抿了一口茶水,却像是在压抑着甚么似的,神采不太天然,“就是他治好了你的伤。”
正烦恼着,却听那人低笑一声,随后起家绕过我所坐的太师椅,走向劈面的坐位,行走间衣袂飘飘,服衫袖摆成心偶然地自我身后拂过,异化着淡雅熏香和松木的气味悄悄浮动,又带着几分凛冽寒凉,别有一番清幽动听――仿佛在心湖上落下一片轻叶,缓缓地打着旋儿,搅乱一池安静后便自顾自清闲地飘远了,徒留下背面曳着的圈圈波纹,久久不息。
想起阿谁神采冷酷中又模糊带了几分锐光的男人,我不免讶异,脱口问道:“他竟是要结婚了?女方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又拉不下脸来持续胶葛,我也只好按耐下各种苦衷,持续当我的闲散旅客。
本来我已经有了王夫……那么我有没有孩子呢?
“广安县主来见本王,所为何事?”我可不信赖邝希暝给出的所谓“宗室话别”的借口,这个男人清楚是别有图谋。
“帝徒弟筠崇之长女,傅若菡,”她说着顿了顿,笑着睨了我一眼,那一眼竟是百媚顿生,教人酥了骨头,但是眼底深处,却殊无半分笑意,“也是你的王夫,傅若蓁的亲姐。”
轻哼一声,我拂袖回身,独自去了卧房洗漱换装,自发拿乔够了,这才整了整衣衿,慢条斯理地走向邝希暝候着的偏殿。
自那日御花圃偶遇以后,邝希暝来我这里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似是听得我这边的动静,倏然昂首一看,目光“噌”地亮了起来,赶紧踮着步子上前,仓促行了一礼,恭敬中又藏了一分焦炙:“殿下可返来了……陛下在殿中等待多时了。”
――朝会么?
“哦?”我的步子一顿,随便地应了一声,心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邝希暝在殿里等我?
究竟不对劲的人是我,还是她呢?
“广安县主?”我印象中并没有这小我――固然我现在记不起任何人,但是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情感颠簸,就仿佛从未传闻过,这便奇特了。
转念一想,刚要加快的步子又不免慢了下来,成心晾她一会儿,遂假装漫不经心的模样点了点头,“本王晓得了,你且去回禀陛下,就说待本王先行换衣清算一番再去面圣。”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不得声响,迷惑地抬眸望去,却见那人早就搁下了手中的笔,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凝睇着我,唇角微勾,目光灼灼,也不晓得看了多久。
我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任由他张扬肆意地分开,只感觉心中怠倦,没了半分转动的力量。
骇怪之余,反应便慢了半拍,就听她冷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如何,想起你的王夫了?也是,傅家公子未出阁前但是名扬四方的清俊公子,得你宠嬖也是天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