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

幸而这要性命的祭天典礼总算是结束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我也终究能够归去歇息一番。

三跪九叩以后，将白玉酒樽中的血洒在香炉当中，便算是礼成了。

――我还觉得她会挑选划掌心或者是手背，没想到她直接对动手腕上的静脉来了一刀，若不是这小尼姑的神情不似作伪，我真要思疑她是与我有着甚么仇怨而借机抨击了。

喃喃念语伴跟着满盈在氛围中垂垂浓烈的香，本该是教民气平气和的场景，我却感觉眼皮直跳，仿佛总有甚么事要产生普通，心浮气躁得很――大抵是因为顶着中午暴虐的阳光吧。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做全了这一套典礼，我感受鬓角不住地有汗水滴下来，贴身亵衣的后背处已然湿透了。

我正暗自光荣时，却见那刺客被拦下后非常愤怒地朝着粉碎她打算的姜灼一剑刺去――后者手中并没有兵器，为防她冲破也未曾闪避，竟然被那锋利的长剑刺中了胸口！

我吓了一大跳，几近就要惊叫出声，猛地后退了一步，同时下认识地伸脱手想要将她推开。

这腕脉之处多有凶恶，割得深了，别说是断掌之忧，更有甚者还会危及性命，也不知是她事前得了叮咛，指定要划在这里，还是临时起意，没轻没重地动手……总之，真的很疼啊。

“啊！”我吓得叫出了声，这一次却远没有之前被那小尼姑吓到时来得响，仿佛是因为血虚引发的衰弱，让我连大呼的力量都减弱了很多。

莫非那尼姑不是刺客，只是为了取一些我的鲜血，以是才拿着匕首？

那小尼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拾起了地上的匕首，忐忑地望着我――我咬牙伸出左手递给她，一边还要愿意肠安抚她：“无妨，你尽管脱手……此次，本王毫不会推开你的。”

“有刺客！庇护殿下！”倒是姜灼平静地挡住了阿谁蓦地间拔剑刺过来的侍卫，同时替我说出了卡在嗓子眼里的话。

那些侍卫也真是的，如何不好好查抄就放行了呢？

――甚么？取血祭献？

不料她比我更加惊骇，在我这惶恐顶用尽了尽力的一推之下，连续退了几大步，差点就从祭台之上倒栽了下去。

――唉，这亲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哐啷”一声，那柄匕首掉在了祭台上，刀刃从鞘中滑出了一小截，森森寒光刺得我眼睛一疼，心中更是发颤。

――有刺客！

哀叹着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我尽量忽视手腕处的痛苦，端起那白玉酒樽――希奇的是，在沾了我的献血今后，那酒樽完整变成了深深的血红色，就仿佛内里的鲜血透过玉杯晕染开来似的――朝着正北方向叩拜。

一笔又一笔，也不晓得有生之年能不能还清？

我曾向跟从颜珂一起过来的侍卫扣问过，她们这一行人，解缆时共有三百多，路上不竭呈现伤亡，到了西宁盘点过后，除了随行的保护，就连浅显的侍从杂役也有分歧程度的折损，而那两个不幸被选中的侍君已经在路上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