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镇静？”颜珂也是想明白这一层，皱着眉头令她出去，并没有见怪那神采煞白的侍从，只是沉声喝道，“平静！细心与我说来。”

“咳嗯，是如许……”我清了清嗓子，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顶着她的目光，一时候失了思虑的眉目，只好胡编乱造道，“我们现在是奉旨出行，随行保护人数有限，不宜将事情闹大；再者，如果胡乱伤人，教那些谏官抓住了把柄，又要上奏折弹劾本王了。固然本王不怕这些牙尖嘴利的谏官，难保不会教故意人操纵……”想来颜珂不会不懂我的言下之意。

――听她的意义，竟然是撺掇着我谋朝篡位么？

“就是她！阿谁丧尽天良的凌王！”

“殿下？”颜珂迷惑地回过甚看着我，到底没有如同那侍从普通呵叱，只是蹙了眉头，非常不解地等着我的答复。

在我亮脱手中的玉珏时，就见颜珂神采一肃，极快地扫了一眼门窗，然后拉着我坐到了八仙桌边上，替我斟了一盏热茶，柔声说道：“看来，殿下是晓得这枚玉珏的由来了？”

――这些光阴与姜灼的朝夕相处，算是我偷来的日子，现在，统统又将回到原点：她自作她尽忠职守的侍卫，我则作我申明狼籍的纨绔便是。

“殿下如何来了？不是定好了在观澜城外见面么？莫不是您的身份教人看破了？”说罢，她也不顾甚么尊卑礼节，严峻地上前将我重新到脚地摸了一遍。

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姜灼毫不在乎地收剑入鞘，走回我的身边，朝着神采乌青的颜珂拱了拱手，便持续做回了面无神采的背景，仿佛向来没有动过手。

“大人恕罪！刁民人多势众，侍卫们已将驿站庇护起来，但是没有大人的号令，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伤了人，只怕于本地府衙不好交代……”侍从低着头，谨慎翼翼地解释道。

场面一度就要失控，眼角的余光见到颜珂神采一沉，挥手招来弓箭手筹办以武力弹压，我内心一紧，还来不及出声禁止，就见身边一向淡然旁观的人忽的长剑出鞘，纵身一跃。

――不愧是我喜好的人……的确帅得犯规啊！

皇亲国戚这么多，为甚么恰好要一个外姓人替她削发祈福？真的不是为了停止她把握的兵权用心为之？

“本王觉得，还是先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那些……嗯、刁民为何要肇事，再做措置。”勉强持续着颜珂的说法，我在内心摇了点头，对着她浅笑着发起道，“珂姨与本王出去看看，如何？”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眼中仿佛划过一抹追思，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凄迷：“当年先皇病重，空皙禅师为了替先皇祈福，志愿削发；而在那之前，空皙禅师一向统帅雄师镇守南丰，殿下年幼，以是未曾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