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感受――叫做麻痹。

不料才刚起了个头，就见本还和顺含笑的人俄然冷下了脸，手中的奏折“啪”地一甩，教我的心也跟着“格登”了一下――有那里触到她的逆鳞了么？

今河涝灾，遭到连累的不但是下流的百姓，为了施助哀鸿，安抚流寇，朝廷常常要花上本地税收的数倍代价用来重修城池，规复人丁和经济，而要重新收回这些赋税，起码要三到五年时候――仅仅为了设个骗局来争光我的名声，这可不是笔划得来的买卖。

颜珂对着那侍从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我的安排，转过甚看向我时却满脸无法地感喟：“殿下还是过于心软了。”

含混间，有人悄悄推着我的肩膀，温言劝道：“殿下，这热水不宜泡得太久，奴婢奉侍您起家可好？”

如果不是我将她从人群中揪出来，如果不是我咄咄逼人的查问，如果不是……可惜人生向来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颜珂的表示非常较着，就差没有指名道姓这事儿是出自我那皇姐邝希晴的手笔；而各种迹象也表白她的确有相称大的怀疑――可我并不信赖。

她身形一滞，半敛的眸子终究抬起来朝我悄悄看了一眼，薄唇微抿，好半晌才说道：“无事。多谢……殿下。”

当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并不筹算与颜珂争辩这个话题；想必她也不是那么轻易被压服的。

转念一想，成心教邝希晴将她调回身边，我用心提起姜灼，筹算将她好好夸一通：“是啊，幸亏一起上有姜侍卫庇护我……”

因是背对着我，教我看不见她脸上的神采，只是看她冷静地替曹先敏接回了下巴，抬手合上了她的双眼，随即站回了我身后――有一瞬，我竟感觉她身上满盈着一股子难言的哀伤，也不知是不是我太多心。

印象中，颜珂是先皇在邝希晗还年幼的时候就指派给她的管家，但是在这段光阴的打仗下来，我发明颜珂绝对算不上是一个老成慎重的人，偶然候更是显得专断跋扈，莽撞打动。

――本来是这层干系。

“那么，这王瑚究竟有没有贪墨朝廷拨下构筑堤坝的款项？”点了点头，我又问道。

她的首席女官早就在门口候着，见了我只略微行了个礼：“殿下千岁，陛下叮咛奴婢先带您去偏殿沐浴，歇息半晌再面圣。”

不知过了多久，在马车中浑浑噩噩地忘了时候，只是才刚到凌王府门口，便接到了邝希晴的圣旨，命我马上入宫一趟。

分歧于那些当着我的面死去的人，也分歧于那些受我连累而死的人，这一个，算是我害死的吧……可悲的是，相较于前几个惊骇、无措、惭愧等情感铺天盖地淹没而来，这一刻，我竟然没有太大的感受。

认识在一刹时回笼，倏然睁眼，就见床榻边正靠坐着一小我，手中捧着一份奏折悄悄地看着，手边还擂着厚厚一摞――眉如远黛，眸若辰星，气质高华而凤仪天成，不是邝希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