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记得方才只提了一句姜灼，对方当即勃然作色，明显是不肯意听到相干话题；又或者，是她对姜灼带了甚么成见？为了甚么呢？

“天然。”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我毫不避讳地直视她，恐怕教她看出半点端倪。

邝希晗身为堂堂的亲王，天然也不例外。

对劲地点点头，略过他往前走去。

“晗儿对她……倒是与众分歧呢，”邝希晴的声音飘飘幽幽地，嗓音还是温和温雅，却教我背后排泄了一身盗汗，“朕本来觉得，她活不过三天――就与你看上的其他玩物一样。”

我漫无目标地走着，不知不觉竟是来到了一片熟谙的花圃；那一处假山还是如我前次来时普通无二，苍翠掩映，绿竹如影，偶尔有夜虫清鸣，更显凄冷沉寂――上一次来时，身边另有姜灼的伴随呢。

那是出于警告？警告我做事收敛一些，乖乖做个纨绔宗室，闲散亲王，莫要起了不该有的野心么？

“这些，十足都是弹劾你的奏折。”与我对视了半晌，她率先移开了眼，指动手边堆得一摞的奏折，淡淡地说道，“朕倒是没想到，今河众多另有凌王一份功绩，嗯？”

心血来潮，成心再回到那假山后看看，是否还是本来的模样，我按着影象中的线路，左弯右绕，不一会儿便找到了绝顶。

摸不透她主动提起这话茬的意义，我只能点头，内心却敲起了警钟。

“晗儿说没有做过，那就是没有做过――你是朕的皇妹，朕天然是信你的。”邝希晴轻笑一声，顺手将那摞奏折拂到地上，顺势摸了摸我的脸，柔声问道，“饿了么？朕让小厨房温着药膳，用一些可好？”

见我面色丢脸，女官又考虑着奉告我：邝希晴今晚宿在皇夫那边，叮咛我住在她的寝宫中安息一晚，明早再出宫。

直言回绝了女官想要给我传膳的美意，看了看天气，打发她出去，我又窝回了床铺中――也不知是否早些时候睡得太久了，到了早晨，反倒没了睡意。

“……皇姐？”因为我是抬头躺在床榻上，而她则是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从气势上便占了上风，教我非常被动，语气也不由变得弱了起来。

想来邝希晗在这后宫当中也是积威甚重，这些浅显侍从见多了她发落人的场面，不必我多操心机便震住了。

“本王睡不着，出来逛逛。”超出他，我信步朝着回廊的一边走去。

――既然是如许，为何到了时候却不将我唤醒？

这么不遗余力地要将邝希晗拉上马，还真是辛苦这些言官了。

“嗯。”肚子早在醒来时就唱起了空城计，若不是被她蓦地间的变脸吓到，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喊饿了。

门外守夜的侍从见我排闼，猛地从昏昏欲睡的打盹中惊醒，谨慎翼翼地施礼道：“殿下有何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