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甘珠几近瘫软在地,梁九服从力扯她,带着世人退到了殿外,一出门就跪了下来。
冰凝微微皱眉,没有答复。
在这坤宁宫当差的几近都略知一些医理,何况皇上身上没有外伤,又是这幅七窍流血的骇人模样,甘珠早在见到屋内幕形时就是这么个动机,闻言不自发扭头死死盯着地上的唐嬷嬷:“是、是你?”
唐嬷嬷仓促出去,外头传了恍惚的说话声,很快,她就端着托盘走了出去,谨慎放在一旁案几上,边凉水边笑道:“娘娘之前酒量可好呢,奴婢记得,您还在府里和蜜斯妹喝酒向来没醉过,倒没想到这么些年不喝,只是两杯果酒就不可了。”
唐嬷嬷扶轿而行,找来一个宫人低声叮咛几句,小宫女忙率先寻巷子跑向坤宁宫,甘珠恍然笑道:“还是嬷嬷想得殷勤,娘娘方才有些醉意,泡泡热水会舒坦些。”
冰凝自无不成,点了点头扭头翻开暖轿一角,让冷风透出去些,顿觉镇静了些,至于天子的话,倒没甚么奇特的,之前天子一个月总有七八天是歇在乾清宫的,而自沙俄一战回朝,康熙就夜夜都宿在她这,现在只是多个昼寝罢了。
屋内变暗,大师也有感受,只是听得外头景象不由骇然,那样岂不是太医也过不来?!
唐嬷嬷恍然笑道:“许是酒意未退,要不奴婢去给您倒杯水?”
世人服从行动起来,甘珠唤了两个宫人谨慎将皇后扶到软榻上穿上衣裳,目睹着皇后嘴角血迹不竭涌出,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
唐嬷嬷将桶放在一遍,躬身诚心道:“娘娘今儿喝了酒,奴婢实在放心不下,您就允了奴婢在这服侍吧?”
冰凝没感觉哪儿不适,不过看唐嬷嬷一副果断不肯挪步的模样,也没对峙:“那就留下吧。”
甘珠下认识伸手将人扶住,心慌得不可:“娘娘,娘娘!”
冰凝顾不得去看头破血流的唐嬷嬷,外头混乱的惊呼声脚步声打门声响起,她扶着桶沿想直起家来,却发明本身这会竟是手软脚软,站都站不起来,不由一惊,而后魂力不稳起来,愈演愈烈,就如沸水翻涌不休。
殿内宫人早在天子出去就都跪了下来,梁九功等人早知天子情思,早被变故惊得民气惶惑,谁也不敢出声,屏息在旁候着,却有一道细弱的女声怯怯道:“皇上,皇后娘娘好似中毒,不知是何毒,也不知那护心丸能够有效?”
康熙早没了处变不惊的安闲自如,甘珠固然给皇后稍作清算,面上大部分血迹抹了去,然此时皇后嘴角还在流血,那惨样赤红了他双眼,抖动手去把皇后的脉搏,只觉触手冰冷,脉相细弱几不成查,更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