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吃呢！”康熙哭笑不得：“朕说你那么喜好毛团，传闻要煮它竟然也不吱声，原是在这等着呢！奉告你，毛团是必必要煮的，不然万一残留了天花传给别人可不得了。”

冰凝点头，坐在床边给保成把了评脉，心头一松，起码现在还没伤害。

说罢，叹了口气，嗓音有些发紧：“我们满人打下了江山，却对天花束手无策，豫亲王多铎当年正值丁壮，才熬了几十天，朕之兄弟因天花短命者四，皇阿玛也是以病驾崩。”

康熙松了口气，将她往里挪了挪，在她身边躺下。

康熙被他哭得头痛，这几天皇后不知用了甚么体例，保成病情常常目睹着万分凶恶，心脉处始终有股勃勃朝气，但是相对的，皇后的面色更加惨白。

“哦。”保成嘟着嘴，靠在孝庄怀里，听她和阿玛闲话着，眸子乱转瞅着场内，俄然直起背来：“咦，如何小弟弟没来？”

康熙牵着太子走上高台时，底下的视野庞大难辨，已经风俗成为核心的保整天然不俱，只是有点奇特保清如何低着头呢。

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乾清宫九天后传出喜信，太子病愈。

一次两次的，保成都乖乖同意了，但连续几次额娘都不抱他，顿时悲伤得不可，又觉惊骇，放声大哭：“保成变丑了，呜呜，额娘别不睬我……”

动静传出，有人欢乐有人愁，当时官方有句鄙谚：“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出过天花的储君职位天然更加安定，康熙喜得要去祭扫方泽、太庙、社稷，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信。

转过脸不再看她，悄悄将保成放下，把被子稍稍清算一下，才涩然开口：“朕当年还不到两岁，这事却记得清楚，出宫避痘时只要奶嬷嬷陪着，老祖宗说朕是有福分的，才选了朕。”

“那也不必你亲身看着。”孝庄心疼道。

这宫里都是人精，怎不知她的把柄，本来只是个寒微宫女，现在可算是一宫之主，多得是看她不扎眼的，端嫔董氏从不放过任何打击她的机遇，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娇笑着夸奖：“还是贵妃姐姐养得好，奴婢前几天见着小阿哥，白白胖胖好敬爱，难怪太子殿下喜好。”

康熙为莫非：“阿玛抱好不好？额娘累了。”

“当然。”康熙在旁柔声弥补：“太医说，过两天就会脱痂，阿玛从没骗过保成，对不对？”

保成委曲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快哭成了花猫，不幸极了，不断喊着“阿玛、额娘”。

“我不会让保成有事。”冰凝答非所问。

已是深夜，屋内灯火透明，皇后的脸在灯火下惨白的近乎透明，他缓缓伸手将人拢在怀里，触手更觉她瘦得短长，胸口揪痛着，用力闭了闭眼眨去酸涩湿意，久久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