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哲见他慎重其事，也正襟端坐起来。

如许想着，和珅笑道：“十二阿哥，您是老佛爷的亲孙子。抛开旁的不说，唯有这“纯孝”二字是最首要的。您别忘了，这但是老佛爷的寿宴。”

想通了这一点，永璂不由面露忧色。和珅瞧在眼里，心下叹道：到底还是个孩子。

陈初哲现在不过而立，却在短短两年内熬出了那么多的白发。

永璂的话说得非常含蓄，和珅却听懂了他的意义。弘历现在正值英年，储位空悬，寿宴当中，面对着百官群臣，必然会想个别例考核阿哥们的学问品性。此次寿宴的主题是老佛爷定下的，是以这考题，必然就出在菊花的意象中。

和珅猛地坐直了，盯着陈初哲的脸猛瞧。陈初哲被他看得难堪，嘲笑道：“和珅兄......你这......”

可和珅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唱词记熟，让陈初哲逐字逐句地教发音。偶然刘全起夜颠末院子，还能闻声和珅几次打磨的唱腔。

老佛爷寿辰期近，和珅半点不敢迟延，着人将清漪园的菊花都修剪装点好，又命人去扬州将三庆班接进京来。戏台子日夜不断地搭建，万佛楼各层的佛像也都安排了专人盘点，一应事件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永璂收住了笑意，正色道：“你说说看。”

和珅闻言赶快往前厅走去。陈初哲看书看得出神，朴实的穿着衬得他的面貌更加超卓。这位与和珅同期的状元郎，在翰林院修纂任上干了不久，就被授了正四品山东督粮道，赴处所上任了。遵还是例，状元极少有外放仕进的。朝堂上是以有传言，这位状元郎入不了皇上的眼，白瞎了这么一副好边幅。

和珅见他面色断交，毫无筹议的余地，挫败地扶额。他忘了，封建期间的读书人都自认高人一等，登台唱戏这等抛头露面的下九风行当向来为人们所不齿。

和珅看着永璂尚未完整长开的脸庞，莫名地就想起弘历本日说的话，天家贵胄，权势之下最缺的就是亲情。

陈初哲感喟一声：“和珅兄，我晓得你不在乎这些虚礼，可这外官夏季要给京官“炭敬”是常例，礼不成废啊。”

“和大人借一步说话。”十二阿哥小小年纪，说话的语气却老成慎重。

和珅沉默着，俄然想起方才那信封上的题字——菊花诗八韵。

“此次寿宴，皇祖母特邀王公大臣赏菊，这菊花的寄意......”

和珅一愣，国泰这个名字他印象深切。乾隆朝赫赫驰名的大赃官，是汗青上和珅的翅膀虎伥之一。不过国泰案发，该当是在乾隆中前期，国泰升任山东巡抚今后。如何陈初哲会在此时提到国泰？

“玄月老佛爷寿辰，在清漪园宴请百官，和大人想必也在受邀之列。”永璂边说边打量着和珅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