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咧嘴笑了笑,曹操点头道:“提及来,他刺董被拘后还能平静如常,实在叫人佩服。”
不久前在洛阳宫的境遇又一次闪现在刘协面前,坐在许都皇宫的龙椅上,他俯视着殿下文武百官,仿佛看到了久违的但愿。情不自禁地站起家,他目光灼灼地向前踱了几步,沉吟着开了口,声音有点沉痛,但更多是全新的希冀,“自朕西迁长安,朝中日趋狼籍,至是宗庙社稷始立。如此百废待兴之际,不成无贤达良臣辅君。”顿了顿,刘协广袖一挥,数道诰封已由礼官呈上,“在先,朕授节钺与建德将军曹操,许录尚书事。今感念其处乱而不易忠心之志,特拜为大将军,封武平侯;军司马荀彧申明远扬,亦为我大汉秉志之臣,着迁侍中,守尚书令;董昭护驾有功,封洛阳令……”
见他不备,郭嘉一把扯出他手里的竹简,一边在空中晃着,一边大笑道:“哈哈哈,你竹简拿倒了,你刚才到底是如何看的书啊?”眼底划过一丝滑头,郭嘉倾身凑到离荀彧很近的处所,几近与他鼻尖相碰,“难不成晓得是我来了,你这里乱了。”话音落下,郭嘉洁净苗条的食指刚好点上荀彧的心口。
走在退向宫外的人潮中,曹操实在疲于对付不竭向本身恭贺道贺的同僚便和荀彧选了条相对僻静的路。两人并肩走了段路,荀彧见他始终蹙眉不语,不由扣问道:“不知曹公何故愁眉不展?”
惊奇地看他一眼,荀彧不无等候地反问道:“曹公传闻过公达?”
站在历经灾害,早已残破不堪的洛阳宫中,曹操向着破败王座上的落魄帝王三跪九叩。昂首称臣,未见半分怠慢。
“不会吧?”视野穿过前厅,小门僮伸着脖子往中庭望去,不成思议地咕哝道:“奇特了,方才明显就在那边啊,如何转眼就又跑不见了。”继而他又看向荀彧道:“先生,您真的认得如许的人吗?”
灵敏地捕获到他神情中被强行收敛的失落与忧愁,曹操默不出声地将之记入心上,嘴上却看望起接下来的谋士人选,“别卖关子,快说。”
“啊。”收起纷杂的思路,郭嘉也拿起酒樽悄悄晃了晃,“那是天然,这是我此行第一要事嘛。”说完又感觉不当,瞄了眼荀彧看过来的古怪眼神,他有些难堪地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弥补道:“还不是看你的面子。”
“你喜好便好。”忽视掉内心某处轰然坍塌的声音,荀彧面上还是笑着,手上却开端悄悄卷起了竹简。
望着荀彧纤尘不染的眸中没法掩映的丝丝傲然,郭嘉讪讪收回击,将竹简放到一边,执樽眼巴巴地告饶道:“文若莫怪,是嘉失礼了,这便自罚三杯赔罪。”
体贴则乱,体贴则乱啊,我到底是见不得你有分毫不悦。在内心悄悄自嘲着,郭嘉反手握了握那只微凉的手,没再说话。他已听不见亭外的凤舞落叶之声,唯有那仿佛从缠绕的指尖处渗入血脉中的感到,是他现在的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