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落定，曹操遣了夏侯惇等人去城中善后，又挥退了郭嘉、荀攸方才踱步到荀彧身边，按上他的肩膀道：“文若，此次多亏有你，辛苦了。”

“文若！”喝止他的脚步，曹操上前几步道：“宛城的事，是我曲解……”

“曹公。”打断他的话，回过甚，荀彧安静地望着他道：“旧事追无可追，何必不时挂怀？”停顿半晌，荀彧复又开了口，语气中没有怨怼、没有不满，乃至能够称得上平和，“休若，彧的三兄，就在城中。”鼓风猎猎，荀彧说完一回身，衣袂翻飞地下了城楼。

“子……中郎将？”看着曹丕如有所思地从本身跟前颠末却毫无反应，司马懿见四下无人不由开口叫了他一声。

站住脚，曹丕转头茫然地看他一眼，没作声。

又是一阵意味不明的哼笑，曹操把他明显心机百转千回还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看在了眼里，大手一挥道：“行了，你下去吧。”

收起寻觅的目光，荀彧回过身，稍稍退后一步错开他的触碰，垂眸道：“曹公言重，我不过是尽己所能。”没有看到曹操眼里一闪而逝的情感，他欠了欠身，“荀彧辞职。”

曹丕这回听明白了，他这是在借机表白某种情意。别扭地转头看向远空的流云，曹丕没有说话，可流经眼底的笑意和手上反握归去的力道无不明示着他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