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暴露对劲的神采，曹叡渐渐松开手，拉开了与他的间距，“朕静候大将军的佳音。”微微扬起下巴，曹叡从中间的侍臣手里拿过一卷竹简，寂然道：“大将军司马懿听旨。”

盯着他看了一阵，曹叡还是含笑着，“爱卿不必自责，蜀道艰险，又逢霖雨连月，天不时，地倒霉，爱卿能对峙一起披荆斩棘，行于巴山蜀水间已属不易，朕如何能再苛求急行军呢？”幽黑的眼直直望着司马懿，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此次赶赴长安御蜀，朕，不想再听到天时违和之说。大将军……”

对于援助曹真抵当蜀军，本身行军迟缓久久不达南郑一事，司马懿早就想好了应对天子诘问的说话，此时不过是要把在肚子捂得烂熟的话背出来罢了。不想音节还卡在喉咙里，就听曹叡轻笑道：“夏侯霸行动倒是够快，为报黄忠当年斩杀他父亲的仇，思虑尚且不周就冲到了汉中，成果呢？”顿了顿，沉声持续道：“溃不成军，白白损兵折将。”

抬头靠在藤椅中，司马师伸脱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枯颓的藤叶，任它们在手中粉碎，仿佛剥完工灰的光阴。转头盯着槐树一阵入迷，他的目光了但是沉郁。

寂静了半晌，曹叡缓缓开言，“当年司马爱卿擒杀孟达，八日行军一千二百里，震惊四方。现在，何故两个月行军不到五百里？不过三年的风景，却这般天差地别。”回身望向司马懿，神情平平，“爱卿能奉告朕，这是甚么事理吗？”

一阵暴风扫荡而过,让魏军的大纛在空中鼓出了高耸短促的一声，分外有力。

双手举过甚顶接下竹简，司马懿朗声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