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了？”见亲信不语，公孙渊不耐烦地吼道：“到底如何了？说！最糟不就是战死了吗？”

魏军的冲车不竭轰击着襄平城紧闭的城门，收回震天的声响，踩在通往城头的石阶上，公孙渊感觉本身脚下的城墙仿佛在一点点碎裂。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登上了城楼，却见魏军兵士一波又一波地搭着云梯攀附而上，城外数十丈高的楼车一字排开，其上数不清的弓弩手接连不竭地发射着火箭，铺天盖地。这厢公孙渊还在发怔，火线又有告急军情，“报――殿下，敌军在城下挖掘隧道，东北角的城墙快塌了。”

”他，他……”黯然地低下头，那亲信快速往地上扑通一跪，满怀凄怆道：“杨祚他降了，带着上千号人投降了！”

一阵哭爹喊娘的叫声过后，大帐中又重归温馨，很快，帐外便传回了兵刃斩断骨肉的声音。司马师侧过甚去看司马懿的反应，却只看到他一脸的波澜不惊，仿佛刚才产生的生杀予夺之事与他并无干系。但是司马师不知是不是本身的错觉，在某一个刹时，他仿佛从他父亲麻痹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点点满足的意义。

重新坐回帅椅中，司马懿看起来还算安静，但搁在几案上握成拳头，骨节泛青的手却明示出他正在哑忍肝火的究竟。将这个细节看在了眼里，又看看帐中那两个反应痴钝的使臣，司马师既觉心惊又替他们哀思。正想着，他便听到他父亲长长叹了口气，而后是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的定夺，“你们不晓得该奉谁的命，那老夫，就要你们的命。”连告饶的机遇都不肯再给，司马懿随便地一扬手，“拖出去斩了。”

“大将军放心，包在我等身上了。”牛金拍拍胸脯，倒是承诺得利落。

总算听懂他他的弦外之音，王、柳二人双双伏地哆颤抖嗦道：“司顿时将军饶命，我、我二人不过是受命、受命行事……”

“不急，有你打杀的时候。”抬手拦下他，司马懿对等在一旁的传令兵道：“你想体例往城内漫衍动静，就说凡主动出降投诚者可免一死。城破之日，被虏者格杀勿论。”

“殿下，殿下！”来人是公孙渊的亲信，从他镇静的神采看来，估摸是出了甚么大事。

“呵。”不但是苦涩还是讽刺地叹了声，公孙渊猛地转过身面朝仍在打击的魏军缓缓伸开了双臂，只听“咣当”一声脆响，他手里的弯刀回声落地，伴跟着响起的，是他万念俱灰的声音，“都叛变我，输了，我竟然要输了，哈，哈哈哈。”

见传令兵回声拜别，司马懿对仍在跃跃欲试的牛金道：“你同胡遵轮番将兵打击，旬日内拿下襄平。”

模糊从他们一干人等的笑声里听出了些端倪，柳甫不由暗自发慌，正揣摩着要不要再说点甚么，只听司马懿复又发问道：“照这么算，你们是不是也有太尉，大将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