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领命。”狄仁杰得了便宜就卖乖，晃了晃手上的瓷瓶笑道：“多谢大人体贴。”

“大人还记得这个么？”狄仁杰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谁知里头又是一枚暗器。此次暴露来的暗器仍然是枚四角铁钉，不过与方才那颗钝口铁钉分歧，这枚四角铁钉锋利非常，乌黑刀锋透着渗人杀气。

“你猜……”尉迟未将话点破，决计让狄仁杰往下说。

狄仁杰见尉迟真金眉间又升起一丝迷惑，便解释道：“那西域火龙油本是透露即燃，现在竟然遗留鸿胪寺卿官袍碎片，这油必然不是自鬼市百货张那处得来的。至于那沉香，既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赚这钱，必然是你我没法等闲查得的，要想査这林邑沉香的销路，必然要从别处动手。先前觉得朱雀案与私吞贡品案能够归作一起侦破，但现在看来，固然二者连累甚广，但亦可分个击破。”

“部属猜测，是嫌凶叮咛眼线尾随我们进入鬼市，监督我们一行人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马上诛杀。以是，鬼市遇袭，便是部属问起‘沉香’二字触发的。那嫌凶布局公道，可惜便可惜在，漏算了大人的才气。”

狄仁杰放下茶壶，一指桌上钝钉。

“冥冥当中自有天意。嫌凶伙党欲告诉埋伏在白纱楼的秦榛速战持久，燃烧烧死在楼中作乐的武三思和武承嗣，哪料我俩已经追到楼前，秦榛燃烧逃窜，欲引余党趁乱而入，哪料赶上在瓦顶埋伏的大人，才有了以后的那些事。”狄仁杰说完，抬手将着杯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何出此言？”

尉迟顿悟道：“林邑人？！”

“即便如此，已不能无所作为。”尉迟真金站起家来，“本座明日亲率大理寺众，加强巡查。”末端又瞥了眼狄仁杰的左肩，别别扭扭地在怀里摩挲一阵，竟然摸出个食指大小的瓷瓶，甩手就扔给狄仁杰，冷声道：“你想查便去査，本座不会禁止，但命你不成有所坦白，一有线索，马上上报。”

“恰是。”狄仁杰道，“大唐有派专员至林邑监督沉香莳植出产，而打压本地百姓以榨得点油水之事亦非甚么新奇事。”

“嫌凶必是深受其害者之一，必然对监督莳植、掌典蕃贡、私吞贡品的官员恨之入骨。以是，定不成能将仇敌交予大理寺措置，按他们往前的做法，必然也是处以私刑，手刃仇敌。”

狄仁杰轻叹一声，捏动手里瓷瓶想放入怀中，但一想到怀里早就藏了一只小瓷瓶便作了罢，勾起嘴角，神采奇特地迈步今后院走去。

尉迟真金犹自考虑，手上却不断。他放下茶壶，一双有神碧目里映着烛光，直直对上狄仁杰双眼，又问：“你不是说过得跟着这贼竖子査吗？怎现在又变了套说辞？”

狄仁杰伸手接过他手中茶壶，悄悄一笑道：“大人不必担忧。此案要换作今晚之前，必然是要将全部大唐翻过来也不必然能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