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疏眼角微微一挑,忽地就笑了起来――无情昂首看了她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
“无妨――柳公子做女装时,也未见得有损半分风骚。柳公子风骚之名天下皆知,我不过是带了些杀气――倒也算不得甚么。”
无情略有些不安闲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毕竟还是点了点头,伸手去解本身的衣带。
这话――前一句是在说即便由柳沉疏这个真女子做女装打扮,还是一样显眼和特别得很、比他这般也好不了多少;而至于那后一句……
黄天星的人办起事来非常坚固,没过量久就送了衣裙金饰出去。柳沉疏请黄天星替四剑童安排好埋没安然的住处后,便关上了房门――江湖上世人皆知,无情行动不便,四剑童向来是寸步不离陪侍在侧的,如果被人发明了四剑童的踪迹,那么无情的行迹便也必然不再是一个奥妙。
柳沉疏将金饰在打扮台上一一放好,然后将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抖开、按着挨次一一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回过甚来时就见坐在榻上的无情已然脱了外套、只剩下了一身轻浮贴身的中衣与中裤,苗条白净的手按在裤子的腰带上,倒是迟迟没有持续的行动。
“不必担忧。”
柳沉疏本身的眉毛生得清秀温婉,常日里做男装打扮时少不得要把本身的眉毛画得豪气一些,这倒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画眉――但她毕竟是个生手,只粗粗几笔将无情的眉毛略做润色,他那两道本来凌厉锋锐的剑眉便像是俄然间就温和了下来普通,却并不似平常女子普通荏弱纤细,温和中仍旧带着淡淡的豪气――呈现在女子的脸上却恰到好处、不显半分高耸。
“无妨,”感遭到柳沉疏暖和的体温透太轻浮的衣衫清楚的传到本身的身上,无情沉凝的神采终究也垂垂柔嫩了下来,反手握住了柳沉疏的手,淡淡地摇了点头,“不必担忧。”
她本是极爱戏谑笑闹的性子,这时候的神采倒是出乎料想的当真与专注,眼底再没有了半点打趣与嘲弄――男扮女装本就是一件极委曲的事,以无情如许高傲的性子,却情愿为了她做到如许的境地,她只要满心的打动与心疼,那里还记得去讽刺他?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柳沉疏曼声吟了一句,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不必再问夫婿了,为夫亲身替夫人画眉,入时得很,美极了!”
女子的衣物比起男人老是要庞大很多,柳沉疏花了好久,才终究将那一套层层叠叠的衣裙全数替无情穿好――无情身形削瘦、肤色白净,若不看五官,远远看去,背影竟实足就是一个纤细沉寂的才子。柳沉疏将他仔细心细打量了一遍,想了想后俄然从从打扮台上找了一块红色的面纱来、将无情的大半张脸都遮在了轻纱以后,这才略略点了点头,而后倒是又摇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无情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