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被逼迫着不竭在冰冷和炽热间切换着,像是未溶解的冰雪被掷入炽日的度量,又像是滚烫的热油坠入了一汪冰水,恐怕连咽喉被强行灌入苦艾汁都不至于这般叫她煎熬,体内充满着冲突和烦躁,鲜艳的脸庞失了赤色,神智浑沌,半晌不得摆脱。
爱神初回还不知短长,但是很快就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上一瞬犹被金箭的力量勾引得对其心生讨厌、坚信厄洛斯丑恶不堪,恨不得尽快阔别;下一瞬又被煽起狂酷爱恋的烈火,他便成了她眼中独一无二的珠宝,是宇宙里最敬爱的人儿,光捧在温软的手内心日日相伴也不敷以表达这份爱好之情。
他的。
哈迪斯神情沉冷,缓缓地摩挲着神杖上的黑宝石,忽道:“下来。”
“说完了?”哈迪斯毫不客气地开口赶人:“走开。”
巨人俄然现世和暴躁追杀,叫纵情欢腾的众神被吓得魂不附体、狼狈出逃,成果躲在碧波众多的尼罗河中也无济于事,情急之下唯有纷繁化为本相,才得以安然脱身。
从阿多尼斯赏识这一幕的角度来看,哈迪斯底子连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而爱神那风俗扯得烦复的前缀不过说了一半,下一支箭簇毫无怜悯地又没入了背部那欺霜赛雪的细致肌肤,叫她再次堕入泥沼般的病态狂热。
冥王头也不回地说着,硬是将剩下的最后一根金箭射到阿芙洛狄特身上,又解了她的监禁,对劲地看美艳绝伦地爱神如痴如狂地搂着昏倒的亲子缠绵热吻。
“高贵的冥王呀,求你不吝慈悲的谅解!”如同靠近溺亡的落水者,她羞愤欲死,痛苦地揪住那能夺回难能宝贵的长久复苏的几瞬,意志本就亏弱的她完整掘弃了之前要誓死顽抗的傲慢态度,泪眼昏黄地攥着拳,寒微地要求着:“你公道地主宰着广宽死寂的冥土,叫被捕获的亡魂在终究的居处安眠的王者,总有才气将被困入磨难骗局的灵魂束缚,叫人害怕的蜜蜂却酿出甘美的稠汁――”
“既然是兄长的要求,那我定将接管。”宙斯浑不在乎地自云端一跃而下,阿多尼斯顿觉压迫感大减,而这显而易见的庇护架式,也叫宙斯更必定本身寻得了这乍看无懈可击、气力高深莫测的兄长的马脚。
冥王就这么态度随便地挽起弓,冲着阿芙洛狄特被迫透暴露来的后心射了一箭又一箭。
“我敬爱的兄长哈迪斯啊,是甚么差遣与欢乐绝缘的你踢开繁华无趣的公事,不再端坐隐蔽的冥府王座跟罪孽深重的塔尔塔洛斯囚徒为邻,也不喜爱哀鸿遍野的疆场,而把可贵窃出的闲暇耗在朗朗白天的映照下?”一道宏亮有力的声音突如其来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