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花听得连连点头,一副深觉得然的模样。
“这笨拙的人!”它忿忿不平,冲不讲义气地哈哈大笑的金穗花们滚滚不断:“不请自来的搭客,喋喋不休的牛虻,哪怕是再臭不成闻的牛粪,也赛过这花言巧语和陈腔谰言的可爱人千百倍。清楚是借了殿下的庇荫才来到此处的夸大纨绔,除了根能言善道的舌头外一无是处,偏厚颜无耻地将其视为无用的爱情的功绩。多的是可做和该做的事,却整天沉迷*上的享用,似是有着众多的闲情。在黑云压压的环境下,具有明智的人不会荒废光阴纵情吃苦,也不会目光浅短得看不见远方,更不会一味地把对本身的歌颂阿谀建立在贬低别人上。”
“统治死之国度的高贵陛下,请谅解我们的莽撞――”
有惊无险地绕过审判的真谛故乡,闪现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通往可怖的深渊绝境,一条则通往阔别哀思的极乐之所,他们做出的挑选倒是位于中间的恢宏殿所,那是万年稳定的冥王居处。
这份鼓足了勇气的慷慨激昂的未能叫听者的神情产生一丝一毫的窜改,合法俄耳浦斯心生绝望,筹办携着快瘫软在地的老婆拜别时,冥帝不感兴趣地闭了闭眼,竟是承诺了:“能够。”
对这陌生的名字和丈夫慎重对待得可谓敬佩的态度,欧律狄刻颇感猎奇,她清楚他奉养的是酒与欢宴之神狄俄尼索斯,便先入为主地误认他是托了酒神的庇荫,顿时仰着头反复了次:“阿多尼斯?”
缪斯女神钟爱的子嗣自是美化故事的妙手,在短短的路途中,俄耳浦斯临时放下对阿多尼斯的担忧,将这段经历描述得绘声绘色、妙趣横生,胜利将惧于求见冥王而郁郁寡欢的爱妻逗得笑逐颜开。
它们虽因立下大功而来之前就被俄耳浦斯忘乎以是地歌颂过一番,这群傲慢得几近目空统统的冥府生灵却半点不承情,仗着只要那位高贵的殿下能听懂它们的话语,在他们你侬我侬之际大肆讽刺,不但诽谤欧律狄刻的唇为‘艳俗得堪比掉进血盆的猪油冻’,还把圆浑胸乳比做‘旅人垂于腰际的破水囊’,就连俄耳浦斯都难逃一劫,被讽刺‘他就是靠那根小得不幸的细竹梗建议打击的吗’‘独木舟驶入了汪洋大海’。
预备出口的长篇大论,才刚开了个头就戛但是止。俄耳浦斯难以置信地大张着嘴,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历经阻难,千辛万苦地获得拜见冥府之主的答应后,竟会在豪华的王座旁瞥见旅伴那光彩熠熠的面庞!
心胸感激的佳耦持续走着,乐者纯熟地抚着精美的七弦琴,哀婉的旋律回荡在无尽的浑沌中,叫浑浑噩噩的善者忆起宿世各种,心如刀绞,泪如雨下;连生前无恶不作的罪人也心生怆然,被悔意蚕食;持着芦笙的宁芙自愧不如,乃至也沉醉此中,便沉默地退去,不来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