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然后了。

叶片们与风一起唦唦起舞，好似因植物神在林间打猎的画面美得冲动不已、傻兮兮地挥动动手臂的宁芙们。

“将爱丽舍与它连接起来。”

卖力带路的死神达拿都斯彬彬有礼，态度看似恭敬得无可抉剔，内心倒是写满了不觉得意的。

闹剧终究结束了。

“……是，陛下。”

不待他从激烈的莫名其妙感里复苏，抛下这一句话的冥王重新埋首公事，直到植物神自行拜别，都没再抬起眼来。

可被萧瑟的金穗花们却感受心都要被冷酷震碎了：“不幸的我们呀，”若说它们之前是雪覆般惨白，现在便是雪融的冬陆般灰败无光，一味悲叹：“傲慢的贪婪当然不值得怜悯，可没体例聆听那美好如拨动琴的弦株的声音，也不被答应看一眼他的浅笑，这般困顿与被弃置于悲惨偏僻的荒丘又有甚么辨别？他如果持续熟视无睹，汁液要被解冻，正值丁壮的叶片也将枯萎，干枯的心灵无需再被晾晒，更不比被踩踏摧毁，也会在风中化作飞灰。”

植物神扶着额，只觉头痛非常。

它曾因出世后学会站立得不敷快，追不上迁徙的雄师队，不幸落了单。还没走多远又被尾随的饥饿鬣狗群团团围住，饶是极力抵挡，也被撕咬得伤痕累累，不久就断了气。

唯有那混乱的发丝和愤怒得不加粉饰的眼神，证明她不是表示出来的这般安闲。

至于带走生者的灵魂，则是死神达拿都斯的职责地点。

再靠近一些，就看得更清楚了：一群通体乌黑的大鸟正在不远的上空回旋。它们振翅极其迟缓，体型大而苗条，长颈文雅地伸展着，低调地融入了黑压压的涉鸟群，就像蔽日的乌云，盯准了树梢悬着的各自钟爱的硕果，和在潺潺溪水里嬉闹的游鱼，蠢蠢欲动地随时会扑下捕食，只是顾忌着吐信的毒蛇和锋锐的箭矢。

阿多尼斯却悄悄松了口气，也没那么忐忑不安了，大略算了算，估计如果尽力以赴地去完成——也就是一日都不懒惰，不将神力用竭不断止的程度，约莫也要耗上近百年的光阴。

“稍等一下。”

“为汲汲于名的驰驱生命经心极力地降下灭亡暗影的达拿都斯啊，”临走前，神王漫不经心肠嘉奖道：“你的残暴并非出于残暴，刚正不阿亦值得嘉奖，正如去除腐肉需求锋利的刀刃，你割下人们发缕以带走其灵魂的企图是闭幕缠绵病榻者的哭泣，是叫仁慈者收到他们勤奋的夸奖，领脸孔可爱、恶贯充斥的渎神者接管永久磨难的奖惩的虔诚使者，也唯有铁石般的心肠，才气叫暴徒感到惊骇，没法再溅泼险恶的毒汁。”

“赫尔墨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