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他们入了树林,就一边肆无顾忌地窥测,一边热烈地交头接耳的花草树木无疑是极想靠近司掌植物的冥后。可有来自亡者国度的统治者偶然中开释出的可骇威压,哪怕再痴顽不过,也感受得出那是伤害而强大的存在,它们不敢贸冒然地凑上去,只好悻悻然地在一旁偷窥了。
他过分雷厉流行,阿多尼斯一时候没回过劲来,也松弛了心神上的节制,刹时就被四周八方响起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给淹没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可何如地环着将他完整覆住的健硕身躯,放弃负隅顽抗了。
既然已尽情意相通,阿多尼斯当然不会对与他亲热这一事生出激烈冲突,越是堕入热恋,对相互的索求就越是狠恶。只是本该美好而隐蔽的事情恰好被孔殷的冥王挑选幕天席地地完成,又被子民们团团围着,他不免感到浅浅的耻辱,自是做不到让哈迪斯就这么为所欲为的。
“果实现在在我体内,”哈迪斯暗沉的语气里,除了不容回绝的果断外,仿佛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无需担忧会伤到你……你若实在介怀,我倒不反对你再变一回兔子模样。”
很快就轰轰烈烈地降下了一场刺果儿大雨来,倒是真有些胜利射中了。
阿多尼斯一愣,方才他被吵得太短长的它们折腾得头痛欲裂,便敏捷樊篱了它们,这一试着撤去,果然如此,在它们眼中,跟着那道冥力铸成的高墙的呈现,他们就如平空消逝了普通。
恋人间的缠绵更胜于奥林匹斯山上尝过得由酒神亲手酿造的美酒,被吻得如微醺的酒客般,连脊髓都垂垂发软发烫,他眨了眨眼,悄悄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冥王。
最高大结实的一棵松树灵机一动,卖力地顺着风力晃起枝桠来,很快就把几颗最饱满而沉甸甸的松果甩脱,携着忿怒地对准那玄色的背影投掷而去。
哈迪斯用心致志地褪他衣裳,闻言漫不经心肠应了:“嗯。”
茶青的曳地长发柔化如瀑,此时混乱地在冥王贵重的黑袍上铺散开来,更衬得一身肌骨象牙雕就的普通皓白得空、富有新鲜明丽的光芒。似新凿的泉眼,淌出剔透清流,潺缓绵细;又似含着雷电的翻卷黑云里安闲的寒星皓月,还似拂晓时分攀上暗淡柏稍的耀目朝阳。
从那一成稳定的神采里实在窥不出半分情感,阿多尼斯不免有些担忧他会不喜植物们的冲犯,慢慢道:“他们并不知情。”
早已虎视眈眈的哈迪斯不等主动靠近的阿多尼斯说出下一句话,就忽地伸出一手,稳稳地握住他的后腰后微微用力,顺利将那柔韧的腰身向内一折,让他们身材从中往下的部位密切无间地贴在一起。紧接着俯身压下,厚软的落叶堆成了埋没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