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眯起眼睛,仿佛在笑。
陈唐唐想要去摘,手背却被他用折扇悄悄打了一下。
两人正站在巷尾说话, 这时,俄然一匹黑马沿着小镇大街直直冲来,撞翻无数摊子。
那青蛇大抵就是因为动了凡心,又因为没看清她的实在性别才跑掉的,看来这招可行。
郑玉郎:“……”
“感谢鸟施主。”
郑玉郎甩了甩手, 重新站好,没好气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她拈着素饼的模样像是拈起一片落花,唇齿微动像是暴露一个小小的笑容。
那小鸟瞥了没心没肺的陈唐唐一眼,一扭身变成了一只大鸟,振翅分开。
陈唐唐温声道:“因为我感觉我不该现在听。”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鸟施主是要为贫僧指引方向吗?”
她模糊有一种感受,这大抵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陈唐唐灵巧地点头。
郑玉郎护着陈唐唐重新退回冷巷里, 他看了一眼两人的穿着,点头道:“我们就不消换了, 幸亏那条青蛇跑掉了……”
偶然间靠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郑玉郎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脚下运起了神通,没一会儿,两人便跑到了青州的界外。
乳红色的罩纱如同晨间竹林里的雾气,而这缥缈的雾气后影影乎乎勾画出一个美人剪影,看不清她的面孔,认不清她的性别,但是,仿佛只要她站在这里就会让民气里满满的,忍不住欢乐。
郑玉郎点头,内心一阵抽痛,并没有重视到她话语中埋没着两人就要分道扬镳的意味。
陈唐唐的手指动了动。
郑玉郎掐灭手指尖的一缕金光,暴露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陈唐唐戴上幕笠,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确切都没有认出她。
他板着脸,可见到她勾起罩纱,软绵绵、含混糊望着他时,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但是,凡是与她靠近些,便让人感受非常镇静,以是行人都会不知不觉地靠近她。
他重新望向大街,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偶尔的几个行人也是身穿白衣。
陈唐唐垂着眉眼,冷静吃着。
太阳西下,朝霞余光铺展在她的身上,为她的眉眼染上了胭脂,就像是一朵白莲染了凡尘色相,愈污愈是动听。
“阿弥陀佛,贫僧……”真是不敢当啊。
他正掐着的手指猛地僵住了。
郑玉郎俄然升起一阵悔怨。
郑玉郎下认识地抓了一下,却一把抓了个空。
陈唐唐将手抽了出来。
陈唐唐慢悠悠捏起素饼一口口咬着。
他这步大抵是做错了。
“那就多谢施主了。”
陈唐唐昂首,只见一只蓝背白肚的圆滚滚小鸟儿正站在她头上的枝条上,小小的眼睛当真地盯着她,倒是透出一丝熟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