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是不该该的。

雾海云河，一处无底浮泛之下。

偃月真尊哑然，半响才道：“你可真是他亲师尊。”

“栖幽……”白言霜缓缓起家，漆灯夜照与碧主听秋双手并持，“谁都没有错。只是你聆听了镜主痛苦的心声，而伊川聆听了天下百姓想要活下去的心声。”

“一样？”栖幽大笑，“哈哈哈哈哈，你竟说我与她一样……伊川妗并不是想重生镜主，她只想重生一个能为十境四方撑起这片天幕的东西！她和我一样？那里一样！我看你和她倒是一模一样，满口仁义品德，内心千疮百孔！”

它能够被找到，只是临时还没有。

为此她沉淀几千年，以最后那一缕残魂为根本，垂垂集合充足的力量，最后却还是因为白琅功亏一篑。

这个栖幽不竭反复的题目，曾让镜主万劫不复。

暴风吼怒不止，四周时而是浪涛奔腾的大海，时而是幻变多端的云雾。连缀龙脉已经被肃除，贫乏了最为关头的灵气弥补，四周显得阴沉瘠薄，任何修道者都难以保存。

“谁要受他传承？”栖幽笑容忽逝，眼中一片寒凉，“这个庇世者谁爱当谁当，我只想他无缺无损地返来。”

剩下的恶德者并不需求那样的道。

偃月真尊砸镜子的时候，背后站着的衣腐败没敢说话。虚极天尊倒是看了过来，蹙眉道：“不要一惊一乍。”

*

她语气中模糊有嫉恨之意。

“请指教。”白言霜落地站定，缓缓转头。

四周空旷之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仿佛有很多只脚在走动。

天下上独一有着纯善之心的人，因为没法找到阿谁至善的道而痛苦，而自责，而身故道消。

“她只取器吧？”衣腐败又问，“没对我师兄干别的？”

“一惊一乍？”偃月真尊怒道，“那你尝尝让她碰下解轻裘？”

“轻裘会自裁的，无需我费心。”虚极天尊淡然道。

细线编织成网，在无底浮泛中支撑出一条门路。六十四具栩栩如生的傀儡朝着浮泛走下去，他们固然形貌各别，气味分歧，但法度完整分歧，并且走在细线之上如履高山，没有一丝摇摆。

像白琅的模样。

“呵呵……”

他们要一个新的庇佑者，以知白守黑的原则，撑起这片天幕。

过了好久，虚极天尊问道：“凶咎去哪儿了？”

“就此止步吧。”碑前，白衣人席地而坐，半垂着头，度量双剑，“栖幽女人。”

偃月真尊转头瞪了他一眼：“那你就随她走吧。”

天殊宫。

西王金母得道远晚于她，因机遇偶合，也得镜主一缕残魂。但她想重生的向来都不是阿谁曾经存在于世的“镜主”，而是能够挽救百姓的庇世者。她积聚力量，是为了让这缕神魂变回最开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