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句叮咛，她回身筹算就此分开。

他伸手揉着额前散下的碎，声音不易发觉地起抖来，“起码在临死之前，哪怕只是长久的时候也好，我想让姐姐她咀嚼一下凡人该有的幸运……我不求你放过他，只求你……起码，脱期他几天时候吧。”

“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个挂名的侍从吧。”

少年站在他背后，缓缓地攥紧了拳头，翻覆着猩红光点的双眸朝对方拜别的方向压了畴昔，“现在就要分开可真是失礼啊，副长大人——我还没有说完呢。”

还是保持着下颌微低的姿式，对方垂手立在劈面，以某种默不出声的神态权当默许了。

“你到底筹算如何——”

“……土方！”

“……不长了。”

一个躬身，他头一次劈面前的男人低下了头。

玄色略薄的利眉在眉心皮下拧起一道极深沟壑，土方十四郎行动利落地抬手一格，木质刀刃相错拖出刺耳的声响，将冲田总悟的守势撇开，继而就势一步跨前斩松了他紧攥刀柄的手。

……

土方十四郎稍抬起眼角，日光渗过窗桕在面孔上印出纵横规整的斑纹，确认普通出口问道，“你是指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总悟——”

他没有看向站在一边的人，倒扣下烟灰直言道：

五指一懈木刀骨碌骨碌滚落空中，汗珠滚落额头顺着眼皮滑下，狼狈挂上一侧睫毛。

困扰而哀痛的模样呈现在他清秀白净、尚显稚嫩的脸上，将本来光鲜的神采晕染得一片恍惚，嘴角寡淡又似无可何如地轻挑了起来，喃喃地又复述了一遍，“仿佛已经，活不了多长了。”

喉头仿佛滞了半秒，他再度开口嗓音已然嘶哑了几分，最后以一个干脆的尾音闭幕了对话，“……你姐姐将来的丈夫，是我们真选组的仇敌。”

“再往前走一步，就剁掉你的两个蛋蛋，冲田队长。”

土方十四郎看着面前比本身矮了半个头的少年，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刺眼的陌生。他并不急着言语回嘴些甚么，后退一步侧身让开了对方紧急而来的逼视，神采庞大难辨地凝噎半晌，终究出声道，“……阿谁「转海屋」藏海当马，涉嫌与犯警游勇勾搭，大量倒卖幕府明令制止的兵器设备……”

“听好了，山崎。有个任务要委派给你。

被汗水泼淋湿透的栗色丝黏腻在颊边，末端浅浅戳刺颈间。强压下自心底和神经末梢两重喷涌而出的怒意，他忍着不适感抿起嘴猛地仰起了头，支在地上的木刀刀尖一旋，挟着凌厉吼怒的曳风声向劈面的人直劈而出！

一声疑似感喟的轻音滚出喉头，土方十四郎并没有转过身去，单脚跨过门槛背对着他，“事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吗？嫁给那样的恶人，你姐姐是不成能获得幸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