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清澜如何样了？”只一眼，叶满白就看出楚若一夜未眠，这衣服虽打理过了，可还是显出一股过夜的味道。

楚若部下行动一停，眼中流过一丝了悟，没有多说。

“你老娘。”李君悦听了直爆粗口，“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薄情。”

进了洛道，几人表情都不太好，天气又晚，不好再赶路，只得骑马慢走。

李君悦听到大喜，抱着马头狠狠亲了一口，获得一枚蹄印后，指了个方向，“从这走，右拐三十步，便是马厩。”

“……道长另有甚么事吗？”两两对视，楚若最早败下阵来，移开视野。

“你在这做甚么？”谢清澜张口便诘责楚若。

楚若置若未闻，走向大家惊骇的李渡城，一身白衣被染成灰色。他想，他是找到了，他的门徒。

“这小子……”被抛下的叶满白摸了摸下巴，决定去找李君悦，他经历的事情多，准能看出点猫腻。

李君悦看了头顶的大玉轮，再看林中的幽光，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叫人发闷，“真倒霉。”他谩骂一声，加快脚程。

“头还难受吗？”楚若掸了掸发皱的袖子，拾起边上的玉簪问谢清澜。

“楚若，伤害！”

“那是我的门徒。”楚若调头疾走，分开大道下了河岸，扔上马来，渡水走向对岸。

楚若走过来，牵了边上的绿螭骢，打声号召，“道长，先走了。”

“怕是眼睛不太好使。”李君悦取出夜明珠来，他见的人多，军中也有楚若如许的人，一到早晨就跟瞎子没甚么辨别，怪不得这一起他都跟在前面。

一方纸上，蝇头小楷写满了一面，楚若大抵扫了一眼，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偶有几味偏生的药名。他将部下的药材细细碾好，收起那张纸来，向尚师华行了一礼，回身拜别。

“混闹。”谢清澜出声反对，见几人都看着本身，别过脸去，甩了马鞭先走。

楚若俄然停上马来，神采莫测。

几人均是不语，洛道最驰名的是李渡城，然天有不测风云，现在的李渡城乃是谈虎色变之地，想不开的人也不会去那边，那边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说不换，这一起怕是都要和我交心。”楚若拍了拍里飞沙，好笑道，“绿螭骢在那里？”

楚若走的很慢，他看不清路，只能摸索着进步，有好几次都差点跌倒，一段常日里不过一盏茶时候的路，硬是被楚若走成了一炷香，叶满白他们都爬上来了，他还没到。

“见色忘友。”李君悦哼声，问叶满白，“夜明珠借颗使使。”

“别去，李渡城里有尸人。”叶满白骑着绝尘赶到河岸，冲对岸的楚若喊。

“沈师兄中了尸毒，他不知从哪得来一枚存亡蛊，求裴元大师兄帮手种下。”尚师华慢吞吞道，“一命抵一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