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无乐，让我为将军吹打一曲。”楚若拿出玉壶冰，弹了首应景的楚乐。

这公主的身份就叫俗事，那甚么是要紧的。王起瞧了楚若一眼，只感觉对方生的极好，面如冠玉，那双眼睛更是添了七分美色，在灯火下如同一对上好的墨玉。可这嘴里说出的话如何跟那些文官一样，一句话能绕个千里。

楚若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摆出饭菜，另有一壶温酒。“我听人说，将军还未用饭，便自作主张带了些饭菜过来。”

璇玑的神采没有变，仿佛楚若在说其别人，与她毫无干系。

璇玑很快明白过来，学着内里的兵士喊王起师帅。

“王大夫。”璇玑出声喊道，她穿戴最后级的兵士服，头发盘起一丝不苟，面庞严厉，带着一点肃杀的味道，那些不知情的兵士还觉得是哪家贵族后辈想不开跑到虎帐来玩。是以这段时候，他们也极少与璇玑交换，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将军也是用兵之人，孙尹的策论将军就不想看看吗？”楚若起家把策论递给了王起。

此时虽值深夜，但数十支火把将疆场照得透明，赶来看热烈的人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一问才晓得，他们的师帅要和乐工比武。

“此乃孙尹策论。”楚若扯谎不打草稿，“千辛万苦得来，本想让璇玑细心研读，璇玑却耍小性子，对它弃之如敝屐。我实在头疼。”

“不准烧。”王起立马端起师帅的架子，“必须上交。”

王起木着一张脸没发言，他转过身去，坐回原位，对着桌上的食品狼吞虎咽，宣泄他的不满。

“师帅不必多虑。”璇玑接上楚若的话，“玑于四年前分开王宫，父王不知玑下落，更无布告张贴，八成是以为玑已经存亡不明。”说到这，璇玑哽咽了一下，“玑参军，只是但愿有朝一日能亲身接回王兄。”

“这个……”王起抱拳不知如何是好，这些天他一向在想体例把璇玑送回王宫去，可璇玑转眼就换了兵士的衣服，跟在步队前面，一句抱怨的话也不讲。反倒楚若整日骑着高头大马，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到了早晨还给兵士弹些故乡小调，跟着起哄。

“请。”

“这是……”王起不太明白楚若的企图。

璇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附和，她亲身扶起王起，言辞诚心，“将军情愿给玑一个机遇吗？”

二者一对比，有人就说新来的少年郎有个从戎的模样，阿谁乐工没个端庄模样，日子过得比师帅还落拓。王起冷静咽下一口心头血，只能将两人伶仃安排在一个帐篷里，避人耳目，恐怕有人发明璇玑的实在身份。

“公主。”王起赶紧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