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勾唇笑了笑,抬脚迈入了房间,无艺在他身后悄悄合上了房门。正在屋中品茶的另一个男人施施然放下茶杯,起家道:“总算等来了这位赌友,中间若再不来,我便只能请无艺女人再续一杯茶了。”
另一个男人嘲弄道:“那要看你们这里有甚么墨了。”
花满楼浅笑着答道:“趁着他那边的好戏还没收场,半日的闲我还是偷得了的。”
管事利落的收回了手中的托盘。
无艳仙颜无双,无艺又弹唱极佳,若另有个无香女人,岂不是还要身带奇香?
她家是书铺,纸墨笔砚虽都有,数量却不免少一些,可要去专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就还得再走上两条街,住在这四周的墨客就更乐意少走几步路,到半闲居买上一些。固执折扇的男人拿起一个墨水,悄悄闻了闻,点头道:“确切好。”
阴沉抬头看着他, 眼神敞亮:“我叫阴沉。”
那人亦是忍俊不由,他顺手又拿起一个墨,嗅了嗅,俄然惊奇的咦了一声。阴沉定睛一瞧,恍然大悟道:“哎呀,那是我师叔本身做的墨。”
“无艺女人。”
此人一身雪似的白衣,从发冠到鞋尖皆是一丝不苟,浑身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贵气,辞吐却极有风采,含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令人轻松的嘲弄。
一向沉默着的另一个男人也在这时微微一笑, 轻声赞道:“这是个好名字。”
此处大家戴着面具,哪怕是熟人见面也不必然认得,相见不了解,却还能有如此涵养,可见这里的确有别于楼下的赌场。
他转头问正在柜子前选墨的男人。
琴声委宛连缀,歌喉清脆委宛,鹅黄衣衫的女子在垂帘后的身影却比歌声更加曼妙,影影绰绰,令民气驰神驰。
男人哈哈大笑。他摸着阴沉的头顶:“小丫头,你叫甚么名字?”
通往二楼的路有佩刀的保护专门看管着,想来平常的江湖人是闯不出去的。至于不平常的江湖人——那天然是由极乐楼亲身请出去了,就如同顾闲这般。
酒保建议道:“今晚是无艳女人与无艺女人亲身主持赌局,您看——您更中意哪一名?”
阴沉利落的点头道:“当真!”
花满楼轻声道:“走吧。”
那男人一愣,眼底有了几分笑意,他故作思疑道:“此话当真?”
极乐楼。
顾闲挑眉:“哦?”
顾闲想了想,一挥袖子:“带路吧。”
有乖觉的酒保早就重视到了顾闲,见他终究渐渐悠悠的走了一圈返来,赶快走上前,恭敬的哈腰道:“这位高朋,您要不要去二楼瞧瞧?”
顾闲闻声了屋内极轻的脚步声,轻巧的如同一只娇小的猫儿,门很快就被人从内里翻开了。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翻开门,直接超出酒保,对顾闲调皮一笑,柳叶普通弱不由风的身子向他轻柔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