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俄然一愣：“师公，这剑……”

“我命由我不由天！”

赵敏极是严峻，不管这二人谁死对朝廷而言都是功德……当然，她更是但愿两个都死掉的。

张无忌逼问无果，又不肯对赵敏脱手，只得放一世人分开。

香雪海轻吟。

张三丰却一笑：“天道自悬，终有定律，人力总有尽时。郭大侠一家以一城之力抗击蒙古雄师，恪守襄阳城四十余年，世人称道，流芳百世。我清修百年，才窥得天道一角，终是明白朝代更迭，乃是天道循环。正如百年前的宋，比方今时的元。张三丰何其有幸，堪历三朝更迭。”

玄震师兄的灭亡，掌门师伯的逝去，夙汐师妹的陨落，无数同门与梦貘的消逝，都比不过得知玄霄阳炎噬心、冰封十九年，夙玉天青寒毒入骨、双双拜别，十九年后恩仇不息，仇恨不止，你争我往以后却又是被彼苍作弄的结局。

冕旒俄然开口打断世人的对话：“张真人，能和你完成这百年约战，我很欢畅。之前的统统皆是我庸人自扰，入了执念，多谢你一言警省。比起怨天尤人，与天相争才更像我。”

张三丰：“于此一结。”

耳中模糊听到“长生不老”一类的词，但两人都未有理睬。张三丰俄然一笑道：“皇前辈当年一剑震惊天下，剑退元军，位于‘五绝’之上，即便没有前辈的神通，鄙人也平生难忘。只可惜当年幼年，毕竟错失了与您订交的机遇。只是……”他一顿，细细看向冕旒，终究确认道：“固然当年见您不过一面，却还是感觉您少了当年的萧洒。”

张三丰感喟抽剑：“公然是好剑。”

第一剑！第二剑！第三剑！……第九剑！

如剧情般，张无忌为救两位师伯师叔被逼无法，只能仿照大力金刚指弄断阿三四肢枢纽处的骨头，以此逼问黑玉断续膏下落。赵敏气得满身颤栗却还是说没有，那阿半夜是硬气，分筋错骨的痛感让他的满身像是浸在水中一样，连神智都已不清，却还是硬咬着牙说不晓得。

冕旒转头看向赵敏：“你不走？”

他的剑离皇冕旒另稀有寸间隔，而对方的已抵在他的喉间。

冕旒放声大笑，多日来的郁结仿佛一刹时被翻开，内力灵力翻涌不息。

“张真人！”

如果见不到，才真的是要悔怨的吧？

张三丰抚着胡子浅笑。

张三丰长笑：“人之平生，怎能无憾？但于人生大道上，我却可说一句‘无悔’！人生多遗憾，悠悠百年，总有错失，何必苛求？只求无愧于心，便能笑言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