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汪直之前的血洗,全部后宫里头都是空空荡荡的。仅剩下的几个奉侍的宫人,也是如同泥塑木雕普通,除了冷静做些平常的庶务琐事,其他半句话都不肯多说的。故此当然也就没有人来管她每日里到底做些甚么了。
汪直看着她的神采,也有些怔忪。
现在她固然已经是太后,但是却换了个躯壳,内力全失,手无缚鸡之力,连个能够经心信赖的人都没有,还要看管阿谁才五岁的小天子,也实在是太暗澹了些。
虽则不过只是短短两三次见面,她却也已经发觉,她之前应当是同这汪直熟谙的。
以那一日见到这位汪督主的景象看,凭着他的武功和狠辣,只如果他情愿,哪怕是他本身做了这个天子,也是毫无困难的。
而大行天子活下来的儿子因着独一皇三子一个,是用来做新天子的,倒是不必再劳烦这位督主动手了。
因着那位万贵妃手腕通天,独得圣宠多年,可惜本身独一的儿子却早早短命,故此她是最见不得其他后宫女子有孕诞子的。
不然,就算阿谁女子是来杀她的,却也总还是有些有代价的信息能够发掘一番的。
她方才已经快速浏览了些史乘,略晓得了些本朝时势,这会儿倒是不想再看这些了。故此脚步轻移,直接地转至医经、武典的处所去。
便就是在现在,却俄然听得藏书阁外一阵脚步乱响,有个锦衣卫服饰的人呈现在了门口,垂首回禀道:“督主,南王来了。”
直到传闻她在这几天里不但翻看了自唐至今的几部史乘,还看了很多医经、乃至武功文籍,汪直倒是可贵地起了几分兴趣,暗自感觉有些惊奇了起来。
因着这两位在万华复苏的当晚便就双双薨逝。
昔年在万花谷,她固然不过一介布衣草民,但过得是何等闲适安闲的糊口。
贰心弦一动,忍不住轻呼出声:“阿华,你是不是又记起来了?”
至于大行天子和先皇贵妃到底是如何死的,血洗后宫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号令,底子不首要。
初初获得这个回报以后,汪直也公然并不觉得意。
在他眼中,那女人本来也就是出身藏书阁的,喜好那些故纸堆也不敷为奇。
抱住她的竟然是汪直?
后宫女子死在她手上的不晓得有多少,这么多年来,也没出世过几个孩子。
莫非,她此前是装着失忆不成?
健忘了同他了解的过往,对现在的万华来讲是件极其倒霉的事情。
至于会不会有人留意,她倒是并不担忧。
这几日丹田的炽热感仿佛有所减轻,但是还是没能弄清楚那是一只甚么蛊虫。她感觉能够多找些文籍,说不定会有甚么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