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却没说完,续道:“依我看,与其说她身负重命下山,倒不如说是教主发觉中毒,不忍将她留在山上,怕我将事情归咎于她,是以替她筹划了后路。而此女凉薄无私,竟端的顺势逃命去了。”他望着向经纶,感喟道,“你将向大嫂的遗物送给她佩带,可我瞧她实在配不上你这一番密意厚谊。不过自古豪杰难过美人关,你栽在如许一个女子手里,也属平常。”
世人沉默半晌,陆连续续有人起家,往外头去等着了。留在屋中坐定不动的,除了曾九以外,尽皆是韩康的亲信部下了。
这一瞥神采蕉萃, 却洞若寒光,竟令波塞妥思身上一冷, 下认识间避开了他的目光。回过神来, 又不由心中恼羞成怒,正要再说话, 韩康却道:“教主做事夙来为大师伙儿考虑, 故而本教高低无不平气,可本日推举晁禅继任教主,却未免私心太重了罢。”
大俱明王气得浑身颤抖,汉话说得愈发倒霉索了:“你,你竟敢口吞狂话,欺侮总教,要烧死你了!”
韩康道:“教主想必克日发觉身中剧毒,自知光阴无多,便暗中做了策划。事已至此,力敌已成虚妄之谈,不如保存气力,留待后时。晁禅等几位兄弟忽而人间蒸发,想来是教主奉告光亮顶密道,暗中已下山去了。依我瞧,圣火令若被他们带下山去,再另拿教主手诏一份,到时候指责我得位不正,自光亮顶上分裂出去,也是名正言顺。”
韩康道:“教主,你本是不世出的英才,何如过用心慈手软。当此乱世,做个谦谦君子,不过是任人鱼肉罢了。打战当然令天下生灵涂炭,可若能安定江山,天然有百姓的好处。”
向经纶倾耳聆听,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那么你安知,圣火令不是被曾女人带走了呢?”
辛英呆了半晌,冷冷切齿道:“是!我同这大宋江山势不两立!”
向经纶问:“如何?”
大俱明王冷冷道:“本来鹏王这个不平,阿谁不忿,是想本身来做教主。”
他这一番话,又将世人说得摆荡起来。在坐有些人不过不能容忍他公开背叛罢了,内心却一定不同意他的主张。若能乘势而起,争做贵爵,谁会不肯意?向教主若还能活着,那天然听他号令;若教主将来仙逝,由韩左使带领大伙儿争天下,也没甚么不好。真要先抗金兵,再争江山,这平生只怕也等不到江山改姓那一天了!
大俱明王笑道:“教主说话天然管用。只是晁禅德不配位,就算做了教主,众位兄弟们也是不平的。他在这个位子上坐着, 也不知夜里能不能睡得安稳?”他话音未落, 向经纶抬起视线,向他投来了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