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越一怔，走到桌前，掂了掂水壶，公然空空如也。贰心头快速蹿上一股怒焰，深吸一口气，咬着腮帮子压下去。他说：“我去内里给你弄点水和吃的。”

-

“我又不是你，傻里傻气的。”贺连越啧啧道，“连名字都不晓得，就能跟人家满山乱跑，替人家背黑锅。”说着，屈起食指，悄悄敲了一记他脑袋，“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他微翘嘴角，眼睛亮亮的，固然开口杜口都是嘲笑，但一点儿都不惹人讨厌。

悬心道：“没甚么。”他猎奇心向来极淡，从不干预别人的事，但是此时却忍不住问，“你白日在哪儿？”话一出口，见贺连越暴露踌躇之色，又不由微感悔怨。如许频繁的情感转换，在他的影象中，可谓是极其罕见的。

“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悬心一开口，便带起一阵短促的咳嗽。

悬心心中出现一丝非常的波纹，不动声色地“嗯”了一下。

“甚么！？”

悬心看了贺连越一眼。贺连越揉着眼睛，朝上一指横梁，眨眼便跃了上去。悬心见他抱着蹲在梁上，被灰呛得直捂鼻子，想咳又不能咳，不由眼底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说道：“出去吧。”

嵩山之高，流云淼淼，青山郁郁，鸟过不留痕，人过不留声。

贺连越收起戒指，淡淡一笑，点头道：“没甚么，随口问问。”他决定还是不要奉告悬心，这很能够是他师父最后留下的东西。已经分开的人，就让他分开吧，何必戳破和尚仅存的一点念想。

慧能在外边拍门，道：“悬心师弟，醒了吗？我来给你送水换药。”

“实在师父也信赖你，但你杜口不言，他也没法替你摆脱。”慧能一面用蘸湿的纱布替他将明天的药粉拭了，一面叹道，“你千万别怪师父，他有他的难处。”

悬心强放心神，叹道：“那邪功确切短长。”

悬心说：“我晓得。”

贺连越低叹一口气，将那戒指攥紧了。固然好久之前就推断出悬心的师父是体系宿主，但他始终没有发明这位“前辈”其他活动的陈迹――直到，偶然间找到这枚戒指。

“我晓得。”悬心安静地说。

悬心另一只手肘撑着半边身子，很久没有说话。连他本身眉间也是苍茫的。两人就这么定定对视了一会儿，悬心缓缓松开手，声音嘶哑地说：“没有水。”

贺连越先是一愣，敲着本身的脑门暗道失算，竟然忘了这一茬！他给悬心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唇边，语气暖和地说：“贺连越。燕雀相贺，比目连枝，不越雷池。”悬心张了张口，刚想说甚么，便被他笑眯眯地堵住，“我晓得你叫悬心，胸有悬镜，率土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