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说完，见张无惮眼中绽出又惊又喜、又不敢信赖的光芒来，一时感到心伤无尽，声音更温和了三分：“想来不是甚么大碍，但伤在脑上，还是忽视不得。”

俞岱岩一听她的声音，果是当年把本身交给龙门镖局总镖头的那人，牙根一咬，却又缓缓松开了。

张翠山早从殷野王给殷素素的信函中得知宗子也在路上了，见到他却仍感觉又惊又喜，笑道：“好小子！我还奇特你下山这么久如何还不到，本来跟你三师伯、四师伯一起了！”

这反应就出乎张无惮的预感了，他舍掉脸不要，跟俞岱岩又跪又求的，好不轻易把事情压下去了，如果张翠山早就晓得了，那这统统折腾就都白搭了。

他说着，又竭力笑了一笑，倒感觉了结了一桩苦衷，不再看他们，只催促道：“清风明月，快进谷去！”

张松溪面色通红，额头上都是豆大汗珠，明显刚才也是又惊又怒，此时却已经勉强平复了表情，对他点头道：“无惮，你随我来。”

张翠山大奇，如果殷素素真是害了俞岱岩之人，两人朝相，没事理俞岱岩会认不出来。

清风吓了一跳，忙道：“小师叔，你这是如何了？”张无惮同他们年纪相仿，但清风明月算是四代弟子，按称呼张无忌的“小师叔”来一并称呼他。

*上的痛苦则还罢了，堂堂俞三侠丁壮之时却成了一个废人，大小便溺还得依靠别人顾问，这给俞岱岩心灵上带来的痛苦是难以言说的。

殷素素一身素装站在谷口，身上不着钗黛，倒是腰间悬了一柄利剑。

张松溪因而若无其事同张翠山扳谈，跟着他一道去了胡蝶谷。

刚见了面就欺负人，知不晓得我刚给你摆平了多大的费事？张无惮对着他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却又憋不住笑了：“爹爹，娘呢？”

――莫非他先前的猜想美满是弊端的？张翠山心中涌起一阵阵狂喜，一把拉过殷素素的手，连声笑道：“是，是，素素好，素素好！”

他不能责备张无惮，这孩子是怀揣着纯孝之心来的，想要用己身替母亲顶罪受罚。可十年苦痛折磨，岂是他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提及这个来，张翠山的笑容就无影无踪了，他乃至是带着几分惶恐地朝着张无惮奔来的方向看了几眼。

张无惮又磕了一个头，起家出门，却看到张松溪立于一棵松树下，神采庞大地正看着他。这间隔虽不算近，但以张松溪的耳力，听到他们的说话是轻而易举的。

再看张松溪也是熬夜后的倦怠，但清风明月没想到，当张无惮从角房中出来时，不但面庞蕉萃、双目红肿，还带着个大兜帽，包住头不说，还遮住了大半张脸。

张松溪说完后，就看到张无惮鼻子一红又流下泪来，叹了一口气，很久方道：“五弟确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