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番抢白，空性本来的说辞便派不上用处了，只好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明教高层狼籍二十年，至今还是一团乱麻，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用。你有甚么本事，敢夸下海口，说两年以内便能行？”

空闻怔了一下，大感毒手，不觉看向空智空性，这同武当的恩仇一笔取消也便罢了，反正两派并无多大的抵触，不过是相互看不上眼罢了。

等入了大雄宝殿，张三丰坐了客座首位，拉过站在身后侍立的张无惮，对三位神僧道：“这位便是红巾教教主张无惮，乃老道座下五徒张翠山之子，这本经籍，便是他在昆仑山上所得。”

陆小凤白他一眼，叹道：“他一日不脱手，我便得等一日。不过想来再过一个月，总该摸清楚了。”

可见佛也好，道也罢，亦或是各种江湖世俗人，拳头大的才把握话语权，这事理古来有之，诚不欺我。

他在其间插话已是大为不当，何况言辞又这般狠恶，如果激得旁人拂袖而去，满寺武僧当然能将人拦下，可岂不成了武林笑柄？空闻心中悄悄焦急，下认识看向张三丰，却见这老道人只顾高坐，浅笑不语。

张三丰本觉得有三大神僧相迎便算了，却不料后续竟然有此等场面，脚下越见游移，禁不住道：“方丈大师何必以这等礼节相待？”

自武当到少林，这一行走得非常畅快，张无惮恰好拿九阴第三重的疑问向张三丰请教，两人就阴阳之说相互切磋。

空性给噎住了，嘴巴微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他总感觉张无惮这番话底子就是正理斜论，可又实在不知该如何辩驳，气得恨不能扑上去狠狠跟他打一场。

张无惮看着他笑道：“大师又不是我，安知长辈两年内便做不到此事儿呢？”

他虽等得非常不耐烦，但深知那老衲人越沉得住气，便越是有所图谋，倒也还能沉得住气。

空智道：“阿弥陀佛，圆宾乃老衲弟子。他在俗世做过很多恶事，但受独子病弱而死的感化，早就放下屠刀，归依我佛，日日为伤于他部下之人念佛诵佛，二十年来，便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他既诚恳改过，小友又何必揭人伤疤？”

空性张了张嘴巴，哏了好半天后，才道：“我可向来没有跟旁人说过这类话……”

他颇觉难堪，张无惮却浑不在乎，笑道：“久闻少林龙爪手威名，长辈以家传鹰爪功，正巧想向大师请教呢。”空性龙爪手的成就，在同门师兄弟中修为最为高深。

两边见过后，空闻亲身迎他们上山，走到半山腰便有罗汉堂十八武僧在等待，再往上走，大雄宝殿之前，更是有十余位“圆”字辈大师带领诸多少林僧侣守在门口。

三人见过，张无惮指了指头上，歉意道：“我本日是陪着两位师长而来，有些话我们迟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