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自在。”小蝶毫不踌躇的说。够明智，也够凉薄，像个厉鬼。

“我们感激她！”小蝶低吼道。她急喘了两口，抬高声音，说：“我们曾经感激她。”

姥姥爱悲剧，越悲惨，她越喜好。教坊中的段子已经没法满足她，女鬼们的惨痛经历也不可，她让女鬼们为她归纳各种悲剧。小倩的戏路是“才子才子，海誓山盟，棒打鸳鸯，劳燕分飞”。这里的女鬼，大多喜好这个调调。另有些爱玩“偶尔相遇，胶葛不休，一朝悔过，抱憾毕生”的。小蝶则简朴卤莽，柔情密意时痛下杀手，受害者不敢置信的目光是她的答卷。

――公然，美人变成的哥斯拉，比一出场就是怪兽形状的哥斯拉更可骇！

“呃，这个……”太白金星游移了。按理说，有些神仙做的真的过分了。只是，他们毕竟是神仙，还是他的朋友，受害者却只是素不了解的凡人。

“老神仙要找最标致的女人啊，金星你这么为老不尊，陛下和娘娘晓得吗？”常仪嘲弄道。

“啊，我晓得了。”常仪说。

“金星也说不出来了？先不说天条，那些神仙做的事，依尘寰的律法，当如何判？”常仪又说道。

“黑山老妖？”常仪反复道。

半晌以后，笑眯眯的白胡子老神仙站在常仪面前。他迷惑的四下张望，低声自语道：“不对，应当是这里，如何没有……”他装模作样，捏动手指算了算――得了吧，统统人都晓得，太白金星底子不会推演之术――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走到常仪面前，和蔼的说：“年青人，你有没有瞥见一个很标致的女子？”

现在，兰若寺内或许已经上演限定级，常仪筹算就在内里比及天亮，明早去找树妖姥姥。

“不，应当说，你假装很在乎你的姐妹的模样，你但愿我怜悯你。”常仪饶有兴趣的说，“你想要甚么？哦，不要惊奇。”对着小蝶猛地瞪过来的视野，常仪假惺惺的安抚道，“很出色的演出，只是，不巧我也善于哄人，经历丰富。”

“要我说，和那些个风骚浪荡子有甚么好说的！没一个好东西！”小蝶满脸戾气，恶狠狠的说。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去了。”常仪说。

小蝶哼了一声，不语。

“好好！我不说！”太白金星赶快说，“我来找仙子，是为了新天条。新天条出世，本是功德，但是，二郎神定的新天条，还是严苛，现在已经有好些个神仙被贬下凡了。为了娘娘的事，陛下表情不好，不睬事。为今之计，只能请仙子出面，禁止二郎神了。”

即便挑选叛变，小蝶还是不敢面对“姥姥”，或者说，正因为挑选了叛变，她对阿谁掌控了她的树妖愈发害怕。她不肯带常仪去找“姥姥”，只是将她的位置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