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灵死死瞪着面前恍若无事的男人,满眼俱是狠戾之色――如她这般的浅显妖族落空身躯自能够附身或是转世的体例重修真灵,但如同毕方这般的洪荒大妖一身修为俱是源于血脉本身,落空妖身不但会气力大减,更能够连真灵也难以保全……若非如此,玄煜大可在魔气入侵的第一时候便懦夫断腕地使真灵离开,又何必附身在此残躯之上刻苦?不过现在她也晓得已然无可挽回,在略略定了定神以火线自冷声开口问道:“先前你明显说能够保得他身躯,现在又怎会这般?”
“不必……助毕方妖帅对抗魔气所需灵气俱是自女娲石与伏羲琴中汲取,公主只需立在此处起均衡灵气之用便可。”白泽部下不断地将伏羲琴和女娲石摆在了阵法的两侧,随即方才向她安抚地点了点头。龟灵只感觉对方此言很有古怪之处,忍不住略有些迷惑地问道:“若不需我为阵法供应灵气……那么先前你为何说此举对我修为有碍?”
白泽面色涓滴稳定,仅仅只是淡淡解释道:“他身躯已被魔气所污,只要放弃这具躯壳方能保住真灵。”
白泽沉默了半晌,旋即竟是出乎料想地暴露了一丝含笑,悠然道:“若我不那般说,你又怎会容我为他施救?”
心知此时环境已是无可窜改,龟灵唯有静下心来,遵循白泽先前之言以本身灵力保持着一琴一石的灵气输入均衡。她现在修为固然不高,但毕竟曾为大罗金仙,对天道法例感悟甚深,想要做到此点却也并不难堪。但是就在二者灵气齐齐涌入玄煜身躯的下一刹时,一道略显暗淡的火红色光晕竟是倏然自其妖身内飞了出来。
龟灵倏然睁大了眼,几近是难以置信隧道:“你竟是用心为之?莫非你与玄煜有何仇怨不成?”
“并非如此……只是职责在身,不得不为罢了。”白泽垂眸掩去了目中一闪而逝的落寞之色,淡笑着摇了点头。龟灵心中一惊,吃紧诘问道:“你此言何意……莫非竟是父皇让你这般做的?”
“不错……当今的确不是议论这些的时候。”白泽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抬手表示少女上前立于阵眼之间。龟灵依言踏前一步在法阵当中站好,游移了半晌方始开口问道:“我只需站在此处便可?不需求分外做些甚么吗?”
“我虽名为陛下部下……但此事倒是与他无干。”白泽叹了口气,难掩怠倦地低声道:“如果能够……我也但愿我仅仅单身为‘妖帅白泽’而不需考虑其他。”
“如果能够……我亦不想与你心生曲解,但是当今却还不到你晓得这些事情的时候。”男人微眯着双眸凝注了她半晌,惨红色的眼底竟是模糊闪过了一丝记念和慈爱之意。见他神态如此古怪,龟灵倒是不由为之一怔,但是就在她仍自惊奇不定的当口男人却蓦地毫无前兆地抬袖向她重重地挥出了一道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