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萍水相逢,你问这作何?方才你这马车并未撞到我,如果想赔偿与我便大可不必。”那少年在沉默了半晌后终是淡淡开了口,其声音倒是沉着沉着浑不似一名七八岁的孩童。杨义臣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地开口问道:“你……是否是宇文家之人?”
杨素面无神采地靠在门扉处沉默了半晌,忽地抬首直直地对上对方的双眼,沉声道:“既然义臣你如此说法……罢了,随你罢。此事便交由你措置,今后我再不干与便是。”
听闻此言,杨义臣不由摇首一笑,继而倒是径直转到了龟灵躺卧的榻前,一边规矩地转开了视野一边以咨询的口气道:“此时正值腊月……固然我府邸便在不远之处,但现在气候正凉,女人此时身材孱羸,如果因出门而受冻倒是大大不当,不若我先派些下人前来此处照拂与你,比及开春时我再将女人接去府中如何?”
杨义臣略有些迷惑地瞟了她一眼,但终究还是点头答允了下来。他一样是在朝为官,家道也极殷厚,因此不出半晌便已将车马以及照顾她的下人仆妇尽数安排安妥。在将下人挥退至门外后,男人略一沉吟便始问道:“女人现在没法自在行动……不若让仆妇抱着你登上马车可好?”
那少年循声转回了头来,异色的双眸中终是忍不住划过了一丝讶色。而杨义臣在看清对方容颜时更是微微暴露了冲动之色,吃紧地开口接道:“你……姓甚名谁?是何身份?”
只见火线的门路正中正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倒伏在雪水当中,周身的衣衫早已因颠仆在地尽数被污水渗入,甫一看去实在是显得狼狈不堪。可即便如此那少年却仍自手撑空中挣扎着想要爬起,一张沾着几点泥污的的面庞上俱是坚固之色,而那一对眼眸更是诡异地一作莹蓝、一作赤红。一头束起的长发更是浑不似凡人的鸦色,反是泛着淡淡的古铜色彩。
龟灵稍稍游移了一下,终究还是直言道:“我体质特异,倒是不宜让别人近身……不若便费事中间亲身脱手可好?”
坐于此中的杨玄感在此不测之下自是身不由己地跟着向前倾了畴昔,但他武功亦算是不凡,当下只略略一撑便已稳住了身形并顺手将女婴护在了怀中,同时微皱着眉问道:“内里出了何事?”
杨义臣似是对本身这义兄喜怒莫测的性子极其体味,当下竟是涓滴不惧地笑道:“兄长谈笑了――只是这位女人身份特别,兄长您亦知小弟天生好道,只可惜倒是始终不能得其门而入,现在能够亲见如此大能,倒是天大的福分机遇。”
“休得说这些无聊言语……我之运气又怎是你能够卜算出的?”那少年听闻此言先是面色微变,继而倒是毫不踌躇地驳斥出声。将其防备模样看在眼中,杨义臣倒是不由摇首一笑,道:“若你现在不信也是无妨,不若便随我回府一叙如何?我自是有体例证明我所说并非虚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的糊口仿佛……过的并不太顺逐。而想必你也清楚,你实是并无甚么值得我算计之处。我以谎话棍骗与你也是殊无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