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灵对他之发起自是全无贰言,当下两人便发挥术法向将军府的方向赶了畴昔。但是当两人步入杨拓常日所居的那处跨院之时却见以往期近便是在疆场上身受重伤也仍然不动声色的少年现在竟鲜明正垂眸半跪于地,已初见青年刚毅之态的容颜上不但尽是痛苦的神采,额心处更是不竭涔涔溢出细汗。幸而因着他一贯不喜豪华,也不肯让人在旁服侍,是以他这般可贵的狼狈之态倒是并未为别人所见。
两人相视一笑,相处万千年的默契俱在不言当中。而现在龟灵也早已把先前那份对独孤凤的小小猎奇心抛到了九霄云外,直接转向男人笑问道:“既然你已返来,那么其间赴宴之事便交给傀儡罢……现在你是筹算回那灵湖旁修行还是返回剑体当中?”
龟灵笑吟吟地扫了他一眼,悠然道:“我晓得师弟你是弈林妙手,便是在金鳌岛上亦是俊彦,我的水准天然是远远不及的……不过既然你可贵有此雅兴,我倒也不介怀舍命陪君子。”她在这弈棋一道上确切是未曾破钞过甚么心机,但非论诛仙究竟是真的想解闷还是在这对劲之处压她一筹,她都并不介怀随了他的意义,毕竟她此次的自作主张实在是很有几分对不住对方。诛仙会这般等闲地谅解她便已是极可贵的了。就算她在这些小事上再如何对其千依百顺又怎能够还报其万一?
杨拓定定地直视了对方半晌,眸中的波澜终是垂垂地平复了下去,在向诛仙微微点头火线自手扶额角略有些怠倦隧道:“我无事……灵儿,你怎会俄然赶回?先前我倒是听闻你已前去独孤家插手宴会了。”
杨拓勾了勾唇角,异色的双瞳间倒是漾出了些许的暖意,半晌以火线才安静地开口解释道:“灵儿不必担忧,只是……天道有感,让我想起了附属于本身的任务罢了。”
“禁止西方魔族入侵九州……保护九州结界。”杨拓心知面前两人气力俱是高绝,当下却也是毫无坦白地直言解释道:“昆仑镜具有穿越空间之能。是以作为其化身的我亦能模糊看到将来的景象……在将来赤贯星划破天涯之时西方魔界会试图入侵我神州,如果不加以禁止任凭其侵犯,九州生灵必将涂炭,我大隋亦将民不聊生。”
龟灵不由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悠然道:“不过只是无关之人罢了……只能怪我此次附身的这具身躯身份过分敏感费事。我还觉得以你的性子毫不会体贴这些无关紧急之事……”
“既是与师姐相干之事,又如何能称做无关紧急?”诛仙微眯着双眸打量了她半晌,俄然漾起了一抹清浅的浅笑,“但是他们……却也的确如师姐所言,俱是无关之人。”毕竟能够始终与她并肩而行的……只要他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