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月慎重道:“此琴乃是我年幼之时,我的发蒙之师秋名公赠送我的……”
任知节苦着脸:“对不起,逸飞师兄,我不是成心的。”
周宋的确想抽她:“那前次是谁夜闯大爷宅邸的!”
任知节忙不迭地捂住了周宋的嘴,朝任栋干笑着:“爷爷你听错了,我只是早晨的时候与杨大哥偶遇罢了,偶遇。”
……叫你阿谁传说中嗜睡的兄长起床。
任知节在长歌门怀仁斋住了十来天,并没有如她祖父任栋所想的那样对长歌门武学以及长歌门的未婚青年产生兴趣,反倒是住在怀仁斋的一票儿老头老太太们对于她口中描述的大漠黄沙以及西域风情非常神驰,那用明火烤得滋滋冒油,撒上孜然以后香飘千里的烤羊肉更是令人神驰,吃了多年平淡的江南菜,偶尔尝尝西域的美味儿也是不错。
杨逸飞侧过甚去望着她银甲红袍的背影,笑着摇点头,口中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其别人去过兄长的院子了……”他说着,转头走进了院子,待瞥见挂在银杏树光秃秃的树枝上的笼子里打着打盹的八哥,俄然睁大了眼睛,“兄长……现在是不是还在入眠?”
“那逸飞师兄,我就先走了。”任知节向他告别,便一阵小跑出了门。
任知节清咳几声,收起傲雪贪狼枪,道:“杨大哥你睡醒了啊?”
任知节在院中生了火,周宋砍了些柱子劈成竹签,将腌制好的羊肉切成片状,串在竹签儿上,便架在了明火上烤,几只羊腿措置好了以后便架在了火边,被火焰烤得滋滋往外冒油。那些平时操琴读书格外风雅的老头老太太们都各自从本身屋中拿出张胡凳,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任知节烤羊肉。
杨青月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断了一根弦的古琴,眉头微皱,任知节看他皱眉便感觉心中惴惴,长歌门人对琴爱逾生命,当时她固然是情急之下才出□□断了琴弦,但内心也感觉非常惭愧。
……大爷做的梦真可骇。
那些音波带起了院中铺了一层的落叶,落叶在石板之上摩擦,收回簌簌的声音,随即飞扬在半空当中,快速回旋,任知节的头发被音波带起的风吹乱,发丝拂了满脸,她在跃起的同时将身后背负的傲雪贪狼枪抄在手中,一个战八方舞出,将身周乱舞的树叶挥开,手腕用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一枪/击地,那不安地盘旋于半空当中的落叶顷刻间静止,然后缓慢向任知节两边飞散开来。
任知节恨不得跟他对掐:“我必然要在阿念面前说你的好话。”
周宋嘴角略微抽搐:“你不会亲身上门吗。”
任知节嘴角抽了抽:“你方才不是在做梦吗?”
她刚要将门合上,俄然闻声屋内传来一声琴音,如同金玉相击普通铿然有力,琴音带起的打击直直撞向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