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这群吐蕃军士有些惊奇,随即便瞥见屋门口逆光而立的任知节。任知节身材高挑,那件披在身上的红色大氅只及膝盖以下,暴露了那双闪着银光的战靴,她玄色长发高高束起,脑后是一串黑亮的马尾,背后则是一柄比她还高的银枪,枪刃反射着屋内的暖光,枪尖锋利,仿佛一击便能刺穿战马。
任知节睁大了眼,她枪下的头领却大笑着喊道:“雄师队!雄师队瞥见我们留下的暗号过来了!”
但是就在她手中银枪往进那吐蕃军士的胸前刺进之时,她却感遭到身后一阵凛冽剑意拂过,一声极其轻微的箭矢断裂的声音传来,她猛地扭过甚,已经被血与火映红的视野中只瞥见一袭棕色大氅的一角。
任知节:“……”
她在疆场上驰骋几世,光听那些马蹄声,就晓得这支突入小镇中的步队统共也就十几骑罢了,并不是吐蕃雄师,以是并不镇静。而在逻些城居住的三年中,受达扎路恭小舅子李倓孜孜不倦的教诲,她能听懂一些吐蕃语,方才她模糊约约闻声其间军士用吐蕃语扳谈,粗心是他们察看过街道雪地上只要一串马蹄印,应当并不是他们的雄师队。
老板与老板娘略一游移,听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终究还是扭过了头,跑回内屋里去了。任知节留在大堂里,慢悠悠地持着饺子,听着外边马蹄声中交杂着那些吐蕃军士们的扳谈。
任知节将枪尖逼近几分,看着那头领乌青着的神采,笑着道:“我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任知节咬着牙,抖着缰绳,青海骢足下生风,如同一道银色闪掉在火光映照的雪地中奔驰,她将还要往小镇住民身上再补一刀的吐蕃军军士一枪挑上马,来不及上马察看小镇住民的伤势,几柄巨刀便已经从四周八方刺了过来,她横出银枪挡住几人进犯,双手持枪,用力舞出,将那几柄长/刀一一挑飞。她顺势挥动动手中傲雪贪狼枪,一招战八方在吐蕃敌军中开出一条道来,枪刃过处血光乍现,将那些方才还不成一世的吐蕃军刺死在顿时。
“多好吃的饺子啊,不要华侈了。”任知节两腮鼓成了包子,她一边咀嚼,一边不甚在乎地挥挥手,“你们先去找处所躲起来吧。”
那头领高低打量了她,然后用调子奇特的中原话道:“神策军?”
她正要一枪/刺死这头领,耳旁忽地传来一阵模糊约约的马蹄声,声音虽小,却能辩白其气势远非之前十几骑残军败将所能对比,那声音越来越大,她猛地扭过甚,瞥见不远处的村口忽地冒起一阵冲天火光,积了雪的茅草屋顶被火扑灭,布衣惨叫着从屋中逃窜而出,然后被守在门口的吐蕃军士一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