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
她走到屋檐下,收起油纸伞,问:“本日明公还在商讨青州黄巾贼之事吗?”
是以时长安另有董卓残虐,而青州却有黄巾余孽复苏,兖州郡县连连失守,曹操纵为东郡太守,少不得谋齐截番,郭嘉便常常出入太守府。
诚恳人荀文若的劝戒也早被不诚恳的两小我抛到脑后去了。
任知节:“……”
只是现在看着郭嘉与荀彧喝酒,两人固然都是文士打扮,边幅不凡气质儒雅,但郭嘉却饮得豪宕不羁,稍稍喝上了脸,眼中便带了戏谑,说:“文若兄,你走后,阳翟城中的女人们莫不每日念叨着,我再去万金窟中看歌舞,别人道我身边没有了荀家公子,都没有兴趣了呢。”
她走到回廊绝顶正要拐弯时,俄然闻声一声极其纤细的箭镞破空之声,只一刹,拿箭镞便没入了箭靶以内,收回一声闷响。
任知节点点头。
她撑着雨伞走到曹丕身边,将另一把伞放到地上,将手中的伞递到曹丕面前:“帮我拿着。”
她撑开窗户,看了半天,看着细雨将院子里被大风吹了一身灰尘的花花草草洗净,而雨越下越麋集,一时半会儿也没停的意义,春日细雨细如牛毛,平常任知节也不会在乎,只是郭嘉畏寒,淋了雨再被风一吹,少不了着凉发热折腾几天。她拉下窗户,从门口找出两把油纸伞,便仓促出了门。
而任知节虽初至濮阳时得曹操赞成,却因身为女子,尚且幼年,曹操帐下几员大将并没有把她一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她也懒得在冬末春初时冒着大风跑那么远去遭那几人白眼,便每日窝在曹操为郭嘉置的院子里,练练枪,扯扯郭嘉种下的花花草草,偶尔去看看歌舞,日子也算是过得舒畅。
郭嘉一挥手:“无事,我去万金窟的时候,知节也在中间。”
曹丕转头瞥见是他,眼中戾气散了很多,他从身边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矢,正要弯弓搭弦时,任知节俄然道:“你体例错了,就算射再多箭,也没法射脱靶心。”
任知节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武人之礼,铿声道:“知节愿为明公披甲上阵,驰骋疆场!”
荀彧笑着看这俩表兄妹辩论,然后给两人各斟了一盏酒,道:“现在乃多事之秋,洛阳已被焚尽,青州黄巾余孽仍在,长安董卓祸乱朝政,奉孝初来濮阳,谋事于明公帐下,还是禁止一点好。”他举起酒盏,向郭嘉之意,“这一杯酒下去,奉孝便不要再饮了。濮阳的伎馆,也不要再去了。”
郭嘉笑了一声,道:“我如何会妒忌,我郭奉孝天生不知妒忌二字如何写。”
任知节咳了一声,说:“表兄酒品不佳,我担忧他酒后失德便一起跟从。”郭嘉飘过来的眼神让她想到本身扛着郭嘉归去的事儿,她心虚地啜了一口酒,又说,“不过,万金窟的女人们跳舞确切好,个个身姿曼妙,眸中含情,特别是桃姬女人,每一扭腰肢都如同落英飞舞,我都要看醉了……”她说到前面,眼神已经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