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节找出此中的信息量:“那么,逸飞师兄听过你吹的箫?”
那边张琦看着这俩师兄妹互掐,然后将碗里的羊肠全都倒进了嘴里,叹了一口气:“师兄妹嘛,就是得开高兴心的,来,快把面吃完。”
周宋本在摩挲动手中的白玉箫,听凭知节这么一问,愣了愣,问道:“你说大爷啊?”
“哦。”任知节恬不知耻地说,“我自非平凡人等。”
以前任知节便在鄯州城内的节度使府上住了几日,每日与周宋跟着那小兵哥张琦在鄯州城四周乱逛,也算是在西域诸国当了多年灰头土脸的流浪者以后再次明白大唐乱世的风景了。
“大爷啊。”周宋摸了摸下巴,昂首想了半天,“是个奥秘的人。”
周宋用筷子用力搅着面条,在察看了任知节半天以后,才皱着眉,犹疑着问:“知节师妹……不对不对,我是不是叫错了,你是知节师弟?”
想了想开了挂一起朝着汤姆苏驰骋而去的杨逸飞,任知节在有限的脑容量中寻觅了半天,才终究找出了四个字:“四指流云?”
号称长歌门最强琴音的杨青月……
……算了,我必定听不懂你在吹甚么的。
任知节无聊地靠在一边,想了想现在已经打了自家祖父的脸成为了长歌门主继任者的杨逸飞,便想到了当年任栋嘴里的另一个令人可惜的人才,“疯了”的杨青月。
……当时的任知节是真的想跑去凌烟阁二十四位天策府老祖宗画像前烧香拜谢这两位门主公子一名傻了一名废了的。
任知节跟着周宋以及张琦在骨干道两人转了一圈,任知节在一个穿戴小老板那儿买了套新马鞍,那小老板拍着胸脯包管是这马鞍是正统突厥技术,任知节便想着买归去给青海骢当换洗衣服。买完马鞍,三人便上鄯州城驰名的老字号店里吃了驰名的羊肠面,还跟中间用餐的外族少女飞了个眼儿,惹得别人面泛红云,眼带流光。
……她大抵只能唱《荷塘月色》了。
而杨尹安次子,便是杨逸飞了,杨逸飞比杨青月年幼些许,天生缺点,右手缺失小指,以是右手没法握剑。
周宋哼了一声,捧着箫,又窝回了角落,说:“连我爹都没听过呢,在我跟逸飞师兄回长歌门之前,他乃至都不晓得我会吹箫。”
任知节赏他一白眼儿,挺起胸/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哥哥是有胸的人。”
任知节面无神采,她想大抵车夫没有听到。
任知节面无神采地望向他:“张琦小哥儿,你高兴就好。”
她感觉这路走得比从逻些城到鄯州还要艰巨,起码跟周墨那嘴贱的辩论也很有兴趣。而周宋作为周墨的儿子,竟然嘴上工夫非常瘠薄,几句话斗不过,就噘着嘴恨恨地坐到角落去,用锦缎垂怜地擦着本身随身照顾的白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