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不置可否,就着小桃的手喝了两口,皱眉:丁点儿大的勺子,喂两口还要擦拭下嘴角,这是要喂到甚么时候去――这类喝药法,他甘愿被人捏着脖子灌。
又道:“有甚么想吃想玩的,尽管说,便是宫里没有,朕派人去给你在内里找。”
第十章
他脸上的伤并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莫说能治好,便是治不好,只要他活蹦乱跳的呈现在人前,这件事天然就算是畴昔了。至于今后再如何,还不是嬴政说了算?且不说别的,像现在如许将他弄到宫里放着,做出一副宠嬖的模样来,谁还会信赖他清明净白?天下士子也再不会将他当了同类来看,今后嬴政再对他如何,也毫不会有报酬他出头。
易安打断他道:“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必多说……琴歌你,分歧适留在这里。”
唯有小桃看得眼睛发直:大王待我家公子可真好啊!
秋韵翻开帘子,正瞥见他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酸,低头假做不见,侧身让身后的人先行。
“殿下!”琴歌唤住即将出门的两人,苦笑一声道:“殿下您真的感觉,我们做得这些成心义吗?”
“秦王能一口气灭掉三国,岂是平淡之辈,焉知不是他假做沉迷,好迟延时候,等安定了地盘,再将我们一网打尽?”琴歌道:“殿下,我们在这里和秦王胶葛不休,到底是我们缠住了他,还是他缠住了……”
琴歌应了一声,让小桃她们去内里服侍。几人又闲谈了几句闲话,秋韵踌躇了一下,道:“传闻,你脸上的伤,是你本身……”
觉得能够摆脱监狱之灾的琴歌被浑身的瘙痒折腾醒,下认识的伸手去挠,手腕上却又是一紧,耳中再度传来铁链交击声。
拜牢中那一幕所赐,现在别管他说甚么话嬴政总要先放在脑筋里转个圈,几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义,神采微肃――他比来,仿佛在这少年身上放的心机太多了些,且没了昔日那种取乐消遣的表情。
如果不算被锁在床头的手腕的话,这报酬还算不错。
不是说他宫里采集了各色美人吗,如何还一副见到母猪都要发情的模样!
他和殿下受尽屈辱,可看秦王看似宠嬖实则骄易的态度,谁敢说他们委曲就能责备?
嬴政起家道:“寡人另有政务,明日再来看你。”
琴歌不答,嬴政也不觉得意,回身拜别。
琴歌接受酷刑、自毁面貌,可还不是被锁在后宫,谁敢说他宁死便可不平?
******
他们这些所谓的质子千里迢迢来西秦,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嬴政端起药碗悄悄搅动,轻飘飘道:“人要满足,你说,是不是?”
琴歌道:“我们之以是来大秦,是因为不想兵戈,但是现在怕兵戈的人,真的是我们吗?”
“开口!开口!”易安厉喝一声,胸口狠恶的起伏,捏在布帘上的手微微颤抖,半晌后才逐步陡峭下来,一语不发的掀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