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算了！死了也好，死了洁净！死了谁也甭惦记！”李元吉无趣的一挥手，道：“闹吧，闹吧，随便如何闹，总归是跟爷没干系，爷不还‘禁足’着吗？甚么事儿都沾不上爷！来，喝酒，喝酒！”

李渊还是没有说话。

那他们辛苦谋得的统统，算甚么？

窦承济磕了一个头，道：“臣无能，未能勘破裴大人身故之迷，船埠哄抢一案，却已经有了端倪。”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就该他让位好“另选能臣”了。

喝了杯酒，忽又笑道：“不过提及没装裱没落款的画，倒还真有那么一幅。”

和林博远一模一样的说辞！赵怀德神采一肃，慷慨激昂的话还未出口，只听李世民又道：“我晓得诸位大人都感觉林若像凶手，实在本王……也感觉他更像凶手。”

他已经有些微醉了：“陈嘉你不晓得，爷想过，只要他肯给爷操琴，使点小性子算甚么？杀个裴寂算甚么？爷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他都行……爷真想过，不见机啊他！他给他那死了的主子操琴，也不肯弹给爷听，还踹了老子一脚……老子当时恨不得把那死主子从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陈嘉也跟着笑，谁都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那副画儿有甚么偷的代价？最多顶着林若都城第一才子之名，换几个钱罢了。

有一个气愤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脑海反响：“各位大人意欲诛杀林若，为的是私愤，还是国法？”那是十天前，林博远对他们的诘责。

看一眼龙案一角摆放的、李世民昨夜方才献上的箱子，李渊嘲笑：他原想着，裴寂已死，那些事畴昔就畴昔算了，可现在看来，想要不依不饶的人底子就不是他。

林川一愣：“讲故事？”

“那林若, 也是蠢的能够。”李元吉眯着眼, 身下是数层柔嫩乌黑的狐皮，躺在上面如卧云端, 有风从湖面吹过, 船身微微闲逛如婴儿的摇篮，他感觉本身将近舒畅的睡畴昔了, 又心有不敷, 想着如果身边有个姓林的少年为他操琴又或陪他喝几杯酒，或许就真的别无所求了。

他们是一个以权势分别职位的层次清楚的天下，他们好轻易爬上塔顶，却要在阿谁无权无势，本该被他们踩在脚底的小子面前谨慎翼翼、卑躬屈膝不成？

中年文士笑道：“那林若如果听到，怕是要喊冤的，他不过是慕可儿之名要听她操琴罢了，谁会想到殿下您‘正巧’邀了尹公子游湖，又‘正巧’有人瞥见可儿和一个胡服少年在画舫上你侬我侬，‘失口’说给了尹公子听呢？”

“摆出一副视功名繁华如浮云的模样, 却忘了, 他本身现在不过是在父皇的怜悯下苟延残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