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必然是佛祖的恩赐,特地来开解他的迷误。
高山流水,但盼知音。
可那箜篌曲声过分美好,胡琴乐声如此和顺……
“那位的笛声过分和顺……”
“职责归职责,无毛病我伸谢啊!”江雪说完,靠在车厢壁上假寐。
江雪看着麻仓叶王,胸有成竹地问:“想来麻仓大人也一样,猜出那位是谁了吧?”
麻仓叶王无法地叹了口气。
“以是,雪姬殿下以为……以乐传情?”
听我曲声,知我情意,听汝曲声,知汝情意,可谓知音。
紫发僧衣的少年茫然地站在泉水边,握着龙笛,欣然若失,喃喃道:“这是佛祖派来开导我的使者吗?”
江雪笑着点点头,拥戴道:“我也这么想。”
江雪理所当然地说:“乐工想要为知音吹打,不需求任何酬谢,他已经在乐曲中回应了我,那便是最好的答复。如果有缘,总会在某个处所再次碰到的。”
在清澈的溪水旁,翠色的新芽渐渐萌发,就在琴笛的乐声中敏捷抽枝发展,缓慢地长成了一株垂柳。
真想要……再听一次她的琴声啊……
溪水悄悄地向着既定的方向奔腾,垂垂地,水中有了打磨圆润的石子,有了被石子激起的水花,有了相互追逐的游鱼,朝气闪现。
胡琴并未夺去笛声的主旋律,只是在照应着、伴跟着,一点一点地将生的高兴插手到婉转缠绵的笛声中,不知不觉间,笛声开端反过来照应了胡琴的琴声。
江雪收起琴弓,信手在琴弦上拨了两下,笑道:“昔日乐天居士作《琵琶行》,麻仓大人无妨尝尝写一首《胡琴行》。”
那位拉奏胡琴的人必然有着一颗仁慈柔嫩的心,高洁又和顺、耐烦又包涵。
源永泉诚恳诚意地祷告着。
江雪不由得一挑眉,眼中尽是兴味,悄悄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麻仓大人这句话并非实话,不过也不算大话。”
江雪端方坐姿,一本端庄地点头,随后绷不住笑了出来。
恍忽之间,昔日恩师的教诲在耳畔闪现。
“看来……我很难做到这一点了。”
“这世上可再也没有比猎奇心更轻易惹来费事的了……不过,总归是我遭到麻仓大人的恩德,此次我就不再问下去了。方才不去神泉苑……恰是因为我很清楚内里吹笛之人的身份啊。”
如果猜疑,我愿和你一起寻觅答案。
“麻仓大人这个题目问得很好。关于这一点,乐工当中也有争辩……我所习的流派开派祖师以为‘乐是六合之声,乐工便是以心感受六合之声而吹奏之人,偶然不能感受,无情不敷以吹打’,但是也有流派以为‘六合无情,唯人有情,乐是六合之声,人故意动情则扰乱六合之声,不能觉得乐’。乐工传承千百年,宗师辈出,两方争论不休,只能各出乐工斗乐……如果高山流水得胜,天下人便以有情为胜,如果天音阁胜,便是有技无情更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