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闻听，便也由他随便。

“你若化为应龙，怕是这六合之间又要多一名战神。”

悭臾点了点头。

半晌只道：“等你化为应龙，分开瑶山，总有一天会了然。”

但这层樊篱直若铁铸银浇，紧紧困锁，几次再三之下，悭臾悲鸣一声，挣扎着就要又坠入碧潭当中。

这水虺不过与太子长琴初度相见，竟是浑似订交多年的朋友普通，言语投机，毫无防备，便是提起要求来也理直气壮，平平谙练

“太子长琴，我化人了。”

“本来是你这条水虺终究化作人形了。”

悭臾忍不住抱怨道。

水虺尾尖一动，大半个身子直立而起，歪着头看着太子长琴，金色的瞳孔半阖，细细聆听，如痴如醉。

悭臾闻言，摸了摸身上的新衣，更加欢乐。

光彩方一入体，悭臾锁困之樊篱，浑似烈火遇了汪洋，冰雪见了日光，摧枯拉朽的破了个干清干净，彻完整底。

悭臾却信誓旦旦的说，万物生灵名姓皆有因果事理，省略不得一字半字。

太子长琴一笑，琴音复兴。

“想一想可真是冗长。”

“山中孤单，有你这一只必定能为应龙的水虺作我的知音，也算是你我的缘分。”

“太子长琴，不要碰我的头，痒的很。”

一道青影略过，说话之人已经近在面前。

悭臾跃至半空中，乌黑细致的鳞片在月光下，涂了银光雪霜普通，炫丽夺目。

悭臾借着这股力量，再度跃到半空中，伸开口，若鲲鹏吞吐，潭边这一片小天下的月华都被他饮尽，连瑶山上空的月光都似暗淡了一瞬。

总能让贰心魂如坠梦中，飘飘摇摇不知今夕为何年，浩浩大不知身在何方。

正踌躇间，天涯俄然有一空濛人声自远方而至。

太子长琴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顶。

“太子长琴。我还想听刚才的琴曲。”

悭臾挑眉。

“我道是谁闹出这般动静。”

他高低打量一番，见青年周身高低，被战甲包裹的线条利落干脆，连半点桎梏都无，更加神情尽情，道：

“究竟是一种甚么样的伤？”

只换了个位置罢了。

“我于你化人之时做此行动，你我之间，现在，只怕将会因果胶葛，命理相连。”

只觉空山清幽，高雅天然，又不失朝气兴趣，天择本质。

“永久稳定。”

此人一袭青衣，长发用一棵若木枝条随便的挽于脑后，脸型小巧，五官精美，一双茜红的双眸笼烟照云，雾雾蒙蒙，浑似失根之木，离巢之鸟，无所依存，眨眼就要消逝在这六合间。

太子长琴并未答复。

此光芒灿烂堂皇，浩浩大荡，将圆月都抬高了三分，至悭臾周身，却细雪轻风普通，谨慎翼翼的融入他的身躯，平生出几分和顺缠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