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雨小了些,内里铃响复兴,不过这一次是垂垂远去。那行人趁夜分开了山庙,遵循本地的民风,他们还需给亲人重新下葬。
“好冷。”夏满搓了搓胳膊,青黛拿出披风抖开替她披上,这才感受和缓了些。
灼华关上了窗户,拉着夏满复又坐下,过了约莫小半个时候,内里的铃响才消逝。
这里盛产井盐和蒙针茶,别的很多不通航的本地山区挑选这里作为大的贸易点,以是绥州城是陆路的首要中转站,车马行城里有很多家。
夏满凑到灼华耳边问:“他们在干吗?”
如何会有这么奇特的民风,凡是都讲入土为安,存亡间划下一条庞大的鸿沟,即便是祭奠亲人,也不过就是坟头一炷香罢了。
这会儿已经快到晌午,仍然不见太阳。空中云层厚重,淡灰色的云朵遮天蔽日,风很大,在空中顺着风向如水般活动。
看来今晚是走不了,只能在此处过夜了。
睡到半夜,叮叮铛铛的铃声让夏满从睡梦中惊醒,想开口,灼华低头给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还没有寻到避雨的处所,豆大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拍了下来,远处的黑云飘到了头顶,天气好像黑夜。
“绥州的民风。”灼华道,“绥州此地正视死者,以为人死如生,那些红布都是祭奠死者的时候缠到树上去的。”
这些是本地住民,因为家里有寿宴以是给亲人起了尸庆贺,岂料赶上这场大雨,这才来到这里避雨。
“为免连累无辜,先生还是另寻他法进京为好。”
宇文墨点点头:“请便。”
绥州城是翠河与西凉河的交汇口,依山而建,背山面江。船行到了这里,全部翠河的航程已经结束,要再持续北上,余下的路程便都是走大辽第一大河西凉河了。
夏满接过来不美意义的笑了笑,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贪睡。
夏满忍不住,爬到宇文墨的怀里:“先生先生,他们走了。”
是要下雨了,风里垂垂带来了雨腥气,空中的云层越压越低,色彩也越来越深,远处漂泊的黑云已让天空如夜晚普通。
雨下得极大,哗哗的雨帘在内里连成了白线。这会儿工夫,庙里的院子就已经积起了指深的积水。
偶有大树林木呈现的时候,树枝上都密密麻麻的缠着红布条,有些色彩素净明显是刚缠上去不久,有些已经晦败变色乃至褴褛,夏满猎奇:“他们在树上缠红布条做甚么?”
夏满伸出头去看了眼天气:“仿佛要下雨了。”
宇文墨点点头。
想想童秀才本年多大,二十?二十一?
宇文墨叮咛内里驾车的金老头:“找个处所避避雨再走。”
那边世人仓促忙忙生火烧水煮了锅面条吃掉,便尽数去了偏殿。
宇文墨略一沉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