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欲跳上马车,中间巷子里俄然跑出一小我影,未待他反应,人影已极快地上了马车,男人一惊,猛地翻开帘子,面前的景象差点让他吓破胆!只见逼仄的车厢里,少年半躺在垫子上,一青衣女子手握锋利的木头,直直对着少年的咽喉!
蓝衣男人见少年过来,跳上马车,恭敬地站在一旁,待少年走近,忙伸手掀起车帘,待少年上了马车,忙又将车帘放下。
“又有何事?”陈溯不耐烦道。
街头,一辆豪华马车停靠在墙边,一蓝衣男人半靠在车前,百无聊赖。街劈面是一家书斋,此时恰是晌午非常,昔日人来人往的书斋,本日却变态的温馨,大门紧闭,不闻其声。
马车里,阎锦松了放手,离少年脖子远了些,却还是半点不放松,期间抽暇看了百里墨一眼,却见百里墨半点惊骇也无,即便她做此恶事,他也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阎锦心下微叹,不愧为皇室出品,她竟然担忧他会惊骇,真真是……
“相逢便是有缘,你能碰到我,是你的福分。”阎锦淡淡道,一脸端庄,一副他捡了便宜的模样,一旁的百里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似没想到她如此厚脸皮。
伴着内里响起的话语声,马车停了下来,阎锦心下一紧,下认识地抓紧了手上木头,百里墨亦是一脸严峻,想往外望,又不敢望。
“容凌来颍州做甚么?”陈溯喃喃自语,突地神采大变,连声量也拔高了几分,“百里墨!莫不是百里墨跟着容凌出了城!”
“我不想做甚么,你们听话就好。”阎锦微微一笑,朝巷子里唤,部下半点没放松,“小弟,过来。”
“老爷,另有一事。”
朱紫?甚么样的朱紫?阎锦切磋地看着少年,少年则嘴角含笑,任她打量,不过一会儿时候,阎锦收回目光,非论是甚么朱紫,也与她无关,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阎锦对劲一笑,目露赞美,“立马出城!”
百里墨快步跑出来,‘噔噔噔’爬上马车,稳稳坐在少年身边,坐好后,方得了余暇打量少年,一看之下倒是猜疑起来,“喂,我们见过?”
少年的声音,有着少年人独占的清澈,如同珍珠撒落玉盘,其声铮铮,此中又似带着一抹奇特,那轻声慢语,似能平静灵魂普通,令人在那一言一语中安静,偏那安静中,无认识地又带出一抹澎湃来,令人感受伤害,恰好又不自发地想靠近。
陈溯跌坐椅上,神采惨白,喉咙一阵阵发紧,好久才找回本身的声音,出口倒是沙哑至极,“容凌呈现在此地,若百里墨果然随他出了城,我陈溯,岂不是死期将至?”
内里静了半晌,马车复又驶了起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女人大街之上挟持良家少男,是何用心?”少年幽幽道,语带控告,只是那唇角却始终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