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意住下后,百里墨便在他醒来的屋子住了下来,瞧这屋里的安排,也知不是普通闲置的屋子,若她所料不错,该是南宫御风的屋子。
一袭白衣的男人在视野里越来越远,阎锦此时内心却非常安静,呼呼的暴风刮在耳畔,不但没有滋扰她,反倒是更加腐败。
女人穿戴大红嫁衣,直直望着阎锦,或者说,那作画之人,女子脸上没有笑容,有着的,是满满的惭愧,满满的歉意,更多的是无可何如。
男人目光一厉,身形微动,和顺的风染了那厉,铺天盖地的压向阎锦,阎锦不自发后退一步,却忘了因着她回身面对南宫御风之故,已是立在了崖边,这一退,顿时退到了边上,身子不受节制一斜,便倒向了断崖。
那是一副画,画里没有风花雪月,绿树成荫,没有小桥流水,蓝天白云,画上只要一小我,切当的说,是一个女人。
南宫御风目无交点,并未将他的话听在内心,却下认识地跟着他喃喃,“她不在了,早已不在了……”
“陛下是想……”祥公公皱眉,话未尽,又复兴,“他毕竟是……”
传闻,人临死前面前会闪现本身最难忘,最珍惜的东西,此时她的内心,却没有一点一滴关于旧事的回想,关于前半生的回想,一丁点都没有,反倒有些轻松,嘴角不由扬起,悄悄闭上眼睛。
阎锦推开房门,走下楼来,此时百里墨还在睡,她不知其别人醒否,楼下亦没有人,一时候不知做些甚么,便走出院子往林子里走。
世人皆言,永兴帝独宠二皇子,世人皆知,二皇子放肆放肆,世人也不过一样被蒙在鼓里罢了。
大梁皇后,闺名燕阳。
“你家陛下是何意?”阎锦眯眼,警戒道,无缘无端的,永兴帝怎会奉告她这等事?莫非……
阎锦展开眼,有些遗憾。
女子算不很多美,却也气质婉约,浑然天成,边幅模糊与百里墨有些类似,阎锦目光下移,停在落款处,超脱如风般的字体,书着‘三月,燕阳大婚,南宫御风笔’几字。
南宫御风悄悄看着她,当见到她笑着闭眼时,脸上有了裂缝,渐成镇静,身形一动,便向崖边掠去,一人却比他更快。
“燕阳……燕山……竟是如此么?”阎锦呢喃,“表哥表妹,青梅竹马,怪不得他这般神采……如此便好说了……”
一道紫影从一旁掠出,直直飞向阎锦,手臂悄悄一揽,抱住了她,脚尖在一旁凸起的石块上一点,借力飞上断崖。
“南宫御风乃是南宫世家后辈,品德良好,武功不俗,与陛下乃是旧识,与皇后乃是表兄妹。”黑衣人道。
帝心难测,如同阎老爷子那心,一样难测,她与他,皆是别人手内心的玩偶,清楚是玩意儿,却觉着自个儿是个角色,不过丑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