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琴自知并非兰冰壶的敌手，并且对方已有归顺之意，不管真假，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因而顺水推舟，“好，浑沌崖见。”

男人三十岁出头，体型微胖，唇上留着小胡子，不像将军，倒像是养尊处优的贩子，可他能祭符保命，明显出身贵族。

“我叫符皓，是皇隐城都督，此行特地来见生杀法师王。”

张素琴瞧了一眼慕行秋和杨浊音，“妖族入侵，庞山已亡，恰是天下大乱的时候，畴前的很多和谈都已不应时宜。乱荆山宗师传旨，从今今后，踏浪海内统统军队以及散修，都要服从乱荆山的号令。三日以内，请法王率众散修前去踏浪城南浑沌崖听封。”

伤者盯着慕行秋和他肩上的另一颗头颅，目光闪动，“你、你跟他……你们……”

“嗯，这是王族姓氏，奇特，那我就更应当熟谙你了，为甚么看你眼熟？”

“皇隐城一万黄符军、踏浪国七千紫符、玄符军，都将跟随法王的决定，您投向哪一方，我们就投向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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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行秋和杨浊音在散修的指引下来到另一座山岳上，山上没有通衢，马车却停在山顶的草地上，车厢散开，兰冰壶坐在一张宽椅上，车下不远站着符皓和飞跋，像一对错愕的难兄难弟，前者身上还沾着血迹，但是已无大碍。

“本来是陈大司马，我晓得你的名字，我……”伤者俄然降落声音，“我姓符，请带我去见法王。”

可那人并非申庚。

兰冰壶的声声响起，人却没有露面，“张素琴。三百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河水不犯井水，有道根的女孩儿归乱荆山，男孩儿归其他道统。连海山的散修全都归我，你又跑来讲甚么？”

“乱荆山。”

张素琴目光扫动，没有现兰冰壶的身影。心中不快，脸上却不闪现，“三百年，窜改的事情太多了，兰法王，我们的和谈也得有点窜改。”

陈观火还在踌躇，远处俄然传来一声惨叫，随后有人大呼：“西南！西南！”

一名散修对他停止了简朴的救治，血已经止住，可他仍然显得惶恐不安，“我不会死吧？他不会返来吧？我是踏浪国的将军，会给你们重赏……”

“一名流兵多问了几句，羽士……他俄然就变脸，大开杀戒，我向来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伤者神采突变，浑身瑟瑟抖，殛毙固然只持续了极短的时候，对他的影响却一向都在。“不该该如许的，就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也不该该如许的。”

兰冰壶扬头想了一会，“我的决定是毫不投向庞山。”

几名散修立即飞向西南边，慕行秋与杨浊音也御剑升起，飞得更快，一个应用天目眺望，一个取出油灯鉴戒。

“大师停止，我认得这名羽士。”慕行秋大声说，散修们认出他是法王的客人。踌躇着停止，可还是错落站位，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