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安姐姐不会有事的！”沈妙言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抬袖擦了擦，紧紧抱着安似雪的手，语带焦心，“安姐姐下午才和我一同逛了寺庙，明显约好了早晨一起睡觉数星星，如何会有事呢？！”

悠长的沉寂中，楚云间的目光落在她穿的中衣上，那中衣乌黑，没有斑纹，像是一张纯真的白纸。

沈妙言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到安似雪的手背上，炽热而哀痛。

很久，她松开手，一语不发地坐到床榻边，悄悄将沈妙言拥到怀中。

楚云间闭着双眼，摩挲着黄玉扳指，悄悄等着里头的成果。

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栗，镇静中，素问闯了出去，她赶紧将她拉过来：“素问，快瞧瞧安姐姐！”

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没了……

安似雪身上那股桃花香逐步满盈出去，天井的宫女们闻着这香味儿，纷繁往四周旁观，就瞧见灯笼的光中，无数胡蝶翩跹而来，像是配房中，有着对它们而言，致命的引诱。

佛香环绕，木鱼与诵经声连成一片，有悠远的山寺钟声杳杳传来。

楚云间抬手，表示统统人都退下。

而它们的跳舞，更像是要带走安似雪的灵魂般，超出这些人的认知，超出这人间的常理。

她双手交叠着，金色甲套深深扎进掌心，直将白嫩的细肉扎得血肉恍惚，却也浑然不觉。

沈妙言坐在床榻边，紧紧握着安似雪的手，一颗心跳得又慌又快。

她坐在配房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小声抽泣，嫔妃们都站在不远处，轻声扳谈，有喜有忧。

沈月如面如土色，坐在大椅上，几近不敢去看身边楚云间的神采。

此时的寺院配房中，早已乱成一团。

沈妙言被她这个行动怔住，缓缓偏头望向她，她的脸上，写满了无能为力。

她并不是能够被囚禁的金丝雀。

谁也犯不着怜悯谁。

保住大人的无能为力。

那些方剂上开出的药，药性那么猛，不该是给安姐姐吃的……

她的哭声传到屏风外，沈月如更加镇静。

瑰丽壮观的大雄宝殿内，白清觉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阖着双眼，神态安静。

“蜜斯……”

就在这时，有胡蝶翩跹而入，一只，两只，逐步多了起来。

只那一眼，他就晓得，这个女人，内心是没有他的。

沈妙言不肯走，素问拉着她，硬生生将她带出去。

屏风外的统统的妃嫔，都呆住了，这大冷的天，又是深更半夜的山中，这是打哪儿来的胡蝶？！

这本该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他想着，又看了一眼安似雪安静的睡颜，说甚么沈月如推了她，怕是她早就筹算好了，用这类体例，分开皇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