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再在乎她的抽泣，疏忽那张哭花的小脸，重重啃噬起她的粉颈。

顾钦原忍不住皱眉：“你是如何想的？那样一个女人，你为何要留在身边？！她害你变成如许，莫非你不恨她吗？！”

顾钦原端坐在软榻上，君天澜的身影逐步消逝在他的视野中。

帐幔中便只剩下两人。

“嗯。”

虎魄色瞳眸在黑暗中闪动着淡淡光芒，身材已没法停止颤栗，方才的君天澜，让她好惊骇……

只裹着床薄薄的粉被，被两名小寺人抬着穿过蜿蜒的长廊，还被那么多路过的下人瞥见……

东流，大江东流……

粉色被褥裹住满身，被两个小寺人抬着穿过曲廊……

他也鄙夷那样的本身，心底深藏的并非天家皇子的高傲，而是刻入骨髓的自大。

逝者如此夫，不舍日夜。

――君天澜，在我内心，寒微的马夫，卑贱的仆从，乃至无根的寺人，都比你……更值得喜好。

那双凤眸幽深中含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薄唇勾起一抹嘲笑：“你嫌本王肮脏，现在的你，又洁净到那里去？沈妙言，你真够贱的。”

君天澜看着她时，视野凉凉的。

她连侍妾，都不如……

主院灯火光辉，她被抬出来前，目光落在那块匾额上，“东流院”三个大字在灯笼的光照下熠熠生辉。

顾钦原悄悄看着他，就在他觉得能够唤醒表兄心底的恨意时，君天澜抬眸：“本王是恨她，可这是本王的事。钦原，你是本王的表弟，却也是本王的臣子。”

灯笼的光垂垂暗下来。

君天澜瞥了眼沈妙言颤栗的模样，不耐地坐起家穿了衣裳，艰巨地下床，扶着床榻坐到轮椅上。

“家人？”君天澜嘲笑，转动轮椅朝书房外而去，只留给顾钦原一个冷硬的背影，“本王早就没有家人了。”

她跋山渡水，日夜无歇地乘坐马车追到镐京，获得的倒是这么一个了局……

沈妙言的叛变，于表兄而言，竟这般严峻吗？

他从小时候起，为了活命，单独行走在烦复的黑暗中，背负无数性命，手上感染了无数鲜血与诡计，那么多年……

很久后，他的目光终究落到她泪痕交叉的脸上，声音沙哑：“别扰了本王兴趣。”

沈妙言盯着帐顶，哭得胸脯狠恶起伏，却压抑着声音，不叫此人闻声。

沈妙言偏过甚，透过昏黄泪眼，瞥见他摇着轮子，出去了。

左脸上覆着的暗金色雕花面具折射出妖异的光芒，面具后的凤眸微微眯起，将身下女孩儿的惨状深深烙印进瞳眸。

顾钦原怔了怔，旋即冷声：“臣是王爷的臣子，但也是王爷的家人。”

即便是侍妾，也不该是如许的报酬。

严峻到，剥夺了他统统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