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桌上的氛围有些诡异。

见到两人，那女子赶紧屈膝施礼：“臣女给宣王殿下存候！”

君天澜走后不久，君舒影过来找她，笑眯眯道：“既然他走了，我们持续去城中找人吧。”

她心中好笑，朝那女子感激地微微点头，便低头持续用膳。

沈妙言见那女子身后的丫环公然抱着把筝，不由笑道：“昨晚宣王爷与我逛贵府花圃，闻声有人弹筝，那曲枪弹得极好，想来便是姐姐弹奏的了，真真是绕梁三日不断呢。”

晌中午分，十几骑快马来到明光寺外。

她将目光投到君舒影身上，对方一副老衲入定的架式，只是眼底却流转着淡淡的对劲。

女子有力地扶住身边侍女的手，衰弱地朝君舒影行了个礼，“臣女身子不适，先行辞职……”

“他奉告贫僧，他本是治水之官，无法连着两次犯下失误，乃至被判秋后处斩。他说他死不敷惜，不幸南边百姓却要蒙受大水之灾，他实在于心不忍。他说他的儿子曾提出过治水良策，可惜当时他未曾信，现在细细想来，才惊觉那战略的奇妙。他将那战略奉告贫僧，嘱托贫僧在大水危急时候将此计献给渭城太守。”

她猎奇地望去，说话的人满脸扭曲，恰是穆快意。

跟从他的十几骑侍卫皆都热血彭湃，纷繁抽出腰间长剑，高呼出声：“誓死保护，毫不撤退！”

沈妙言也想跟去，可他说有要事拜见明光寺高僧，带着女眷不便利，再加上途中恐有伤害，硬是不让她跟去。

正说着，沈妙言就听到曲廊那头响起叱骂声：“贱人！谁让你从这条路走的？！没得死在本蜜斯院子门口，给本蜜斯招惹倒霉！”

她想起昨夜在花圃里听到的筝声，君舒影说是缠绵病榻的少妇弹的，莫非，就是这位女子？

惠敏大师细心想了想，答道：“那官员名为梁昌德，据他所告，他的儿子名为梁羽，字白鹭。”

“这国土，是大周皇族的国土。这天下百姓，曾为保护我皇族出世入死、南征北战。现在子民有难，便该换我皇族来保护他们！本王自当为六合立心，为生民立命，誓死保护，毫不撤退！”

君天澜勒住马，唇角勾起嘲笑：“看来，是有人不想本王返回渭城。”

——

沈妙言还未答复，端坐在穆快意中间的一名女子，轻声提示她：“快意，食不言寝不语。”

用罢早膳，君天澜将沈妙言带回院落，让她乖乖待着，他要去明光寺一趟。

她自打见过君舒影，便完整被他的面貌吸引。

“现在渭城危在朝夕，全部南边都岌岌可危，可叹穆青河一系南边官员却不知居安思危，整日歌舞升平，实在是百姓之不幸。据钦原所言，二十年前惠敏大师还是俗家弟子时，便曾胜利退治过河水，本王此次前来，乃是抱实在足的诚恳，但求大师不吝见教。”